&esp;&esp;洛子裘淡道:“可最终,涂山他并没有遵守承诺。”
&esp;&esp;涂山在狱中指挥着左膀右臂假死,以宫中采购为由,骗取了栾羽坊的所有货品,既得了货品,又转移了假银钱。
&esp;&esp;只是可惜了栾羽坊。
&esp;&esp;一介豪商,从此覆灭。
&esp;&esp;楚凌沉淡道:“货品呢?”
&esp;&esp;洛子裘摇头:“早已转移,去向还有待调查。”
&esp;&esp;楚凌沉又问:“假银钱的源头呢?”
&esp;&esp;洛子裘叹息:“暂不可查。”
&esp;&esp;假币的销路早已有之,对方的手脚又极其隐蔽,若不是近来涂山公公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只怕是栾羽坊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esp;&esp;洛子裘道:“但属下有个猜测。”
&esp;&esp;楚凌沉道:“说。”
&esp;&esp;洛子裘道:“涂山公公拐卖宫女数量众多,本就死罪难逃,何以还要狗急跳墙般处理假银钱?”
&esp;&esp;洛子裘道:“况且属下查过他身世,他是个孤儿,且无子嗣。”
&esp;&esp;一个孤儿一人便是满门,没有子嗣,钱财再多也是无用。
&esp;&esp;洛子裘停顿了许久才缓缓道:“属下猜想,多半是只要他处理干净了假银钱,有人便能保他性命。”
&esp;&esp;区区一个内务司掌事,也许有贩卖假银钱的本事,却没有铸造假银钱的能力,这一条销路需要打通多少道关卡?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够在此局之中保他的性命?朝堂之中又有谁能够肆无忌惮地以太后的寿宴为饵,去行洗钱之事?
&esp;&esp;楚凌沉的目光幽深,眼里闪过一抹戾气:“暄王。”
&esp;&esp;洛子裘拱手作揖,俯首行礼。
&esp;&esp;这便是他查到的全部了。
&esp;&esp;如今此事已了,便只剩下一桩事。
&esp;&esp;洛子裘的目光飘过楚凌沉的脸,倒也不敢停留,只是用余光欣赏着眼前的帝王的困局。
&esp;&esp;楚凌沉皱着眉头,肩膀带着明显的僵硬,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沉默着,仿佛是要化作这院墙内冷风里的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