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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矿既是宸业帝在位时挖掘的,那时楚凌沉尚未出生,于他而言可能确实是一些十分久远的陈年往事。
&esp;&esp;楚凌沉心平气和。
&esp;&esp;颜鸢的情绪也跟着他平复。
&esp;&esp;但她依然很震惊。
&esp;&esp;自古金矿从来都是带血的。
&esp;&esp;出身阙姓家族的太后当年又是如何成为皇后的呢?
&esp;&esp;她更加好奇了,但是洛子裘丝似乎没有再深入讲述的意思,想来是因为涉及到了楚凌沉的家务事,他不便开口。
&esp;&esp;恰逢店小二进厢房来上最后一道菜肴,于是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
&esp;&esp;店小二之前端上来的都是精致无比的餐点,但这最后一道菜确实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碗粥。
&esp;&esp;这粥颜鸢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正是那天夜里醒来时客栈备下的那个苦得让人发绿的药粥。
&esp;&esp;店小二热情洋溢地介绍:“诸位客官,这道粥是本店特色,里头加了十数种珍稀的药材,是为补气益血的佳品,诸位不妨尝一尝!”
&esp;&esp;颜鸢怕死怕久了,对补气益血几个字毫无抵抗力。
&esp;&esp;她看着眼前绵绸的粥,犹豫着舀了一勺,吞进口中。
&esp;&esp;下一刻,一股熟悉的苦涩味在她的口中炸裂开来,颜鸢的呼吸一滞,感觉灵魂都要从天灵盖上被抽走。
&esp;&esp;——果然就是那夜喝到的药粥。
&esp;&esp;店小二慌忙道:“客官且慢!”
&esp;&esp;颜鸢抬起头,目光迟缓。
&esp;&esp;店小二从餐盘里拿来了一个小碟子,放到颜鸢的手边:“此粥味苦,无法直接下咽,需佐以本店特制的甘梅,一口梅子一口粥,咸甜酸苦合为一味,别有一番风味。”
&esp;&esp;小碟中果然盛满了腌制过的梅子,梅子们每一颗都晶莹剔透,隔着半臂的距离,她都能闻见一股浓郁的甜沁味。
&esp;&esp;颜鸢:“……”
&esp;&esp;可是那晚明明就只有粥。
&esp;&esp;她喝得差点原地去世。
&esp;&esp;颜鸢木然看着面前的小碟,目光缓缓抬起,落到楚凌沉的脸上。
&esp;&esp;为什么。
&esp;&esp;她用眼神平静地问他。
&esp;&esp;楚凌沉迎着颜鸢的目光,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直到下一个眨眼,他忽然低垂下了目光,鼻息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音。
&esp;&esp;颜鸢:“…………”
&esp;&esp;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见到楚凌沉笑出声来。
&esp;&esp;他抬起头时,嘴角还勾着上扬的弧度,漆黑的瞳眸中噙着一抹水润的濡湿。
&esp;&esp;颜鸢磨着牙,她想要弑君。
&esp;&esp;楚凌沉开口道:“小二。”
&esp;&esp;店小二立刻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esp;&esp;“多上一盘甘梅。”楚凌沉的目光温润可掬,“给这位贵客补上。”
&esp;&esp;颜鸢:“………………”
&esp;&esp;……
&esp;&esp;酒足饭饱,颜鸢一颗梅子都没有吃,带着一肚子气走出了酒楼。
&esp;&esp;她知道楚凌沉就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跟着她走过热闹的集市,穿过拥挤的人群,最后跟着她回到了医馆的门口。
&esp;&esp;来时的马车早已经不在原地。
&esp;&esp;颜鸢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黑着脸回到了楚凌沉的面前。
&esp;&esp;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得尽快回宫想办法见那位晋国公主,不能和这狗皇帝在这里玩小孩子的恶作剧。
&esp;&esp;楚凌沉道:“他们去找客栈了。”
&esp;&esp;颜鸢傻了眼:“不是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