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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娓娓道来,眼里也没有戾气,仿佛当真只是需要故人扶灵那么简单。
&esp;&esp;太后踟蹰道:“可惜鸢儿素来身体不好,如今已是寒冬,怕是……”
&esp;&esp;使臣道:“太后只管放心,我王早知皇后娘娘体寒,特差我等送来暖玉床,一路随行绝不会让娘娘冻着半分。”
&esp;&esp;暖玉?
&esp;&esp;颜鸢瞪大了眼睛。
&esp;&esp;这东西她可是如雷贯耳。
&esp;&esp;暖玉并非真的玉,而是极北之地火山边沿产的一种矿石,此矿多孔且极异传热,伴有异香,因而经常为朝中官员冬日阅卷枕手之用。
&esp;&esp;想当年颜老头也动过暖玉的心思,想要为她做个暖玉做的坐垫,可这东西甚是希贵,老头花了重金从各处搞来一块块小的织成一张坐垫,结果她用了如坐针毡,老头无奈只能作罢。
&esp;&esp;得多大的暖玉才能直接做成床啊?
&esp;&esp;若说只是为了请君入瓮,这也未免太过血本了吧?
&esp;&esp;颜鸢端坐在席座上,心中波涛汹涌,脸上强撑着面无表情。
&esp;&esp;这事儿表面上看起来是关于她,但实际上却是事关两国邦交,以她这个尚未完全洗脱嫌疑的身份,还是本本分分当个工具人的好。
&esp;&esp;宴场上一片寂静。
&esp;&esp;使臣没有等到答复,从怀中掏出一物托举过头顶:“皇帝陛下、太后娘娘,我王为表明心迹,愿献上蓝城宝藏图,还望成全。”
&esp;&esp;他的话音刚落。
&esp;&esp;楚惊御直接从座上站了起来:“宝藏图不是失踪了吗?怎会在你手上?!那月容公主……”
&esp;&esp;使臣道:“月容公主提前入京游玩,自是不会随身带藏宝图。”
&esp;&esp;颜鸢:“……”
&esp;&esp;此话一出,宴场上私语声轰然炸响。
&esp;&esp;楚惊御惊得胸口上下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来,瞪着赤红的眼睛盯着使臣手中托举的卷轴。
&esp;&esp;僵持间,大太监收了卷轴,跪着转呈到了楚凌沉的座前。
&esp;&esp;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个卷轴。
&esp;&esp;就连颜鸢望向楚凌沉。
&esp;&esp;楚凌沉在众望所归下伸手握住卷轴,众目睽睽之下,他把卷轴举到半空之中,而后十指微松,卷轴便从他手中掉落到了地上。
&esp;&esp;“沉儿!”
&esp;&esp;“陛下!”
&esp;&esp;宴场上各人惊呼出声。
&esp;&esp;使臣眉目低垂,不卑不亢地又行了个礼:“我等对皇后绝无恶意,皇帝陛下也不必急于做决定,我等会在都城停留三日,三日之后陛下再决定……”
&esp;&esp;楚凌沉道:“不必。”
&esp;&esp;……
&esp;&esp;气氛开始凝滞,每个人的心头都落下千斤的巨石。
&esp;&esp;楚凌沉这一松手,松的何止是区区一座宝藏?
&esp;&esp;几十年前先帝在正是因为得到了半个蓝城宝藏,硬生生扭转了当时颓废的战局,把晋国人赶出了晏国大地!而如今先帝战殁,晏国衰微婴已久,如果能再得半数宝藏,晏国何愁没有第二个盛世?
&esp;&esp;令人窒息的静谧悄悄蔓延。
&esp;&es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esp;&esp;太后的声音在殿上响起:“女王的意思,哀家已经明白了。”
&esp;&esp;她的声音已与方才不同,温柔的目光落到了颜鸢身上,她道:“但扶灵一事总归事关皇后,扶不扶,如何扶,还需要皇后点头方能成行,皇帝以为呢?”
&esp;&esp;“……”
&esp;&esp;颜鸢万万没有想到,锅子还是踢到了她的头上。
&esp;&esp;她本不想开口的,她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