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颜鸢便由着他靠在了肩膀上,听着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肩口。
&esp;&esp;就这样保持了许久。
&esp;&esp;久到颜鸢以为他睡着了。
&esp;&esp;楚凌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魁羽营一开始,是阙氏豢养的用来寻金的人马。”
&esp;&esp;他的声音微凉,并没有醉意。
&esp;&esp;颜鸢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楚凌沉道:“如果郁行知确实曾经姓阙,那他也有可能重建或是重掌魁羽营。”
&esp;&esp;颜鸢沉默片刻道:“你是在想,当年雪原诛杀未必是太后所为。”
&esp;&esp;楚凌沉没有作声。
&esp;&esp;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
&esp;&esp;颜鸢轻声问他:“如果不是太后所为,不是好事吗?”
&esp;&esp;太后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不论这些年来他们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当年雪原诛杀无疑是楚凌沉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是太后所为,那不是更好吗?
&esp;&esp;至少关系并没有走到绝路。
&esp;&esp;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esp;&esp;楚凌沉依然没有回答。
&esp;&esp;他静静地靠在颜鸢的肩膀上,微凉呼吸里透着稀薄的酒气,气息淡淡地环绕着颜鸢。
&esp;&esp;就在颜鸢以为等不到回答时,他才低低地喘了口气。
&esp;&esp;“可是颜鸢,我从来不是一个宽仁大量的人。”
&esp;&esp;楚凌沉停顿了一会儿,轻缓的声音才又在她的肩头响起:
&esp;&esp;“即便不是她,我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esp;&esp;山风徐徐而来。
&esp;&esp;楚凌沉的最后几个字几乎要浸在了夜色里。
&esp;&esp;失望么?
&esp;&esp;楚凌沉在心中叹息。
&esp;&esp;颜鸢也发了一会儿呆。
&esp;&esp;她只是有些迷惑。
&esp;&esp;她不知道他从小到大的过往,也无法想象楚凌沉的心境,但她知道那必定是不堪回首然的往事,是他剥开皮肉刻在骨上的印记。
&esp;&esp;可在他选择记恨的时候,却好像依然被负疚的大石压着身体,在选择憎恨的尺度里面反复衡量。
&esp;&esp;他无法释怀,却认为自己也有过。
&esp;&esp;他做了抉择,并为此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