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那位不受宠的皇子最初找到族长时,族长并不愿意相助,但皇子凭借着一人之力,沿着问金草,推测到了金矿大致的方向。他推测得并不精准,也无勘探的本事,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说动了族长成了他的幕僚。
&esp;&esp;在那之后,金矿现世,战况渐渐扭转,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更为光明的方向前进。
&esp;&esp;那位皇子立下了载入史册的功勋,获得了皇帝的赏识,那位族长的女儿钟情于这位皇子,双方皆大欢喜,在皇帝的主持之下共结了连理。
&esp;&esp;这不论如何都是最好的结局。
&esp;&esp;郁行知轻声道:“但却不是最后的结局。”
&esp;&esp;“金矿很多……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多,打一场仗绰绰有余,甚至足够支撑晏国囤兵囤粮,支撑他们吞并晋国,还要多得多……”
&esp;&esp;“没有人知道地底下到底埋藏着多少金矿,那个家族派出了最精锐的队伍,下到地底的深处,足足挖掘了三年,终于确定了矿葬的尽头。”
&esp;&esp;“金矿的数量让族长害怕了,他主动向朝廷献上了宝藏,并且把家族的旁支尽数遣散到各地,而后带着直系族人尽数入京,以身为质,想要换取族人安宁。”
&esp;&esp;“他也确实在帝都城里生活了一些年头,看着女儿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最后诞下小太子……但最终……”
&esp;&esp;郁行知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楚凌沉。
&esp;&esp;他轻声道:“死无葬身之地。”
&esp;&esp;山洞中水声滴答。
&esp;&esp;安静得仿佛连空气都被抽空。
&esp;&esp;楚凌沉一直低着头。
&esp;&esp;他的眉眼藏在暗影里,火把的光芒照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隐隐约约勾勒出他略显僵硬的身影。
&esp;&esp;可偏偏郁行知还步步逼近。
&esp;&esp;他柔声问楚凌沉:“陛下可知那位组长是怎么可死法么?”
&esp;&esp;楚凌沉的呼吸一滞。
&esp;&esp;颜鸢悄悄走到他的身旁,挡住了郁行知的目光:“郁相讲的故事不仅阴阳怪气,还喜欢掐头去尾。”
&esp;&esp;郁行知冷笑:“哦?皇后认为微臣如何掐头去尾?”
&esp;&esp;颜鸢道:“你光说那个探矿的家族下场凄惨,却没有说他们确实藏下半数宝藏。”
&esp;&esp;郁行知冷笑:“藏下半数宝藏又如何?那本来就是他们寻到的金矿,献上一半已是为国为民仁至义尽,还想要如何?”
&esp;&esp;颜鸢道:“确实已是大义。”
&esp;&esp;郁行知一怔,温柔笑起来:“所以娘娘也认可郁某为族人复仇么?”
&esp;&esp;颜鸢淡道:“但郁相并非是要复仇吧?”
&esp;&esp;若他只是想要复仇,他身居首辅之位,而楚凌沉少年登基时不过是个傀儡皇帝,他要想复仇早就有千百个机会了。
&esp;&esp;若他只是想要楚氏付出报应,扶持了楚惊御登基,便该守好帝都城,就算楚凌沉没有死,以他手握百官把柄的姿态,也足够他们楚家人拼个你死我活。
&esp;&esp;可是他没有。
&esp;&esp;他不计后果直捣黄龙,抛下帝都城,上了御庭山。明明埋了炸药却隐而不发,只为了可能博得一个开地宫的机会。
&esp;&esp;他是想复仇吗?
&esp;&esp;他分明就是想要开地宫门。
&esp;&esp;他想要宝藏。
&esp;&esp;颜鸢盯着郁行知的眼睛:“人总是习惯隐藏不宣于口的目的,就像阙氏那位族长,若他只是为了保命,即便私藏了半数宝藏,也该率族人躲回边陲之地,送上幼子入宫即可,又何须亲自率全族上京?”
&esp;&esp;郁行知神色阴沉:“皇后此话何解?”
&esp;&esp;颜鸢道:“避世有避世的坦途,入京有入京的活法。”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