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生抬起袖子擦了擦唇角继续向上走。
只是原本近些时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加上现在过度透支体力,已经令她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感觉脑中一阵眩晕,为了避免方才那样滚下去,河生缓缓地弯下腰去用手扶上面前的台阶,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
汗水顺着她的指尖流到地上。
河生的气息颤抖不已,头晕眼花,但这对于她来说并不稀奇。
从鼻子上冒出的虚汗在鼻尖逐渐汇聚,落到台阶的石灰面上,溅起一朵微小的水花。
她一边爬,一边在心中向寺庙中的神祗祈求,甚至向她已经亡故、完全不记得长相的父亲祈求,不要带走她的母亲。
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让她的母亲平安无事,要她去做祭品都可以!
河生爬到寺庙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晨光。
筋疲力尽的河生几乎是爬着前进的,她原本以为会在这里得到一些帮助,但事实是,寺庙已经荒芜破败,就在大门之后的院落里还有被饿死的僧侣,几只秃鹫在旁边啄食着他们已经腐烂的尸首。
河生还没有死心,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在寺庙中大喊着,不住地呼救着。
但应答她的只有萧瑟的夜风和自己的回音。
河生跪坐在地上,内心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地泯灭。
她在空无一人的寺庙仰头放声大哭,拾起地上的破凳子,猛地一挥,扔在神像的身上。
不知道在寺庙里跪了多久,跪到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河生支撑着麻木的双腿摇摇晃晃地走到大门,看着绵延至下的台阶,河生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一个柴夫路过,看到了晕倒在台阶下的河生。
:()长尽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