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回书塾继续读书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阿钰与安旭再生了口角,争执之下,阿钰竟把安旭给推进了井里!
延禧宫中,安陵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即就叫杏儿带着卫临出宫去照看安旭,再让杏儿得空,接安旭进宫来。
杏儿并不怠慢,赶忙就飞奔出宫,在当日午后,安旭就住进了延禧宫的偏殿里。
“小公子的身上有着多处擦伤,好在并不深,就是脚崴了,脚踝有些肿,微臣会为他清创,再包扎好脚踝的。”
卫临十分细致,一样一样都安排妥当,安旭忍着疼并不哭出声,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安陵容。
这时候。
外头来人通报,说是皇上来了。
“哇——”
安旭一听,嚎啕大哭了起来。
“姐姐,我难道真的比人差么?但他总拿我的出身攻击我,说我不过庶子,出身卑微,不配来这里读书。”
“可我的出身,从不是我能决定的。爹爹不喜欢我,喜欢弟弟,盼着弟弟能继承安家家业,但我也想出人头地呀。”
“这是姐姐你为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姐姐,我……”
说到这里,安旭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皇上恰巧推门进来。
安陵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像是才发现来的人是皇上,匆匆忙忙对着皇上服身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她起身得急了一些。
产后气血亏虚,眼前发黑,安陵容身子晃了晃,好在杏儿眼疾手快,将安陵容给扶住了。
“臣妾失仪。”
安陵容再对着皇上服了服。
皇上凝眉,上前来拉住安陵容,语气里带着少许责备,但言语满是关切,他道:“你都还没出月子,怎么出来了?”
“看你脸色不好,有些憔悴,先坐下休息吧。”
“是。”
安陵容垂了垂头,被杏儿扶着,还是回到了安旭的床榻之前。
“草民……草民见过皇上!”
安旭稍微有些紧张,他挣扎着要起来,皇上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子犹豫一下,还是靠在枕头上,坐在了床上。
“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语气平静,不掺杂什么喜怒,仿佛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而已。
但……
安陵容知道。
在皇上听到了刚刚自己早就教导过安旭,叫他特意在皇上来的时候说那一番话后,皇上对安旭,印象便不至于会太差。
想当初,康熙爷也是更喜欢皇上的十四弟的呀。
皇上从不是阿玛额娘偏疼的那个孩子,能有今日,都是靠自己争取而来。
“那次……”
安旭从上回阿钰骨折的事情开始说起,他不是故意,阿钰自己摔着了,索绰罗家却对他倒打一耙。
一个月里,他在书塾,不是被人偷偷撕了书页,就是有人在他背后对着他丢小石头。
今日,阿钰再次仗势欺人,推他跌进井里,他自己也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好,但他记得,姐姐教过他的一句话。
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
他相信,他努力,能成功!
虽然。
今日所谓的阿钰把他推进井里,是他自己找的机会,反正阿钰已经陷害过他一次了,他不介意还回去!
安旭一开始还有些紧张。
说到后头,他约莫也记起了安陵容每一次对他的鼓励,渐渐的眼神也愈发坚定了起来,不再呜咽了。
“皇上,姐姐很坚强!我也想和她一样!”
末了,安旭说完,正好给他包扎脚踝的卫临手上的力道稍微大了一些,安旭表情都扭曲了起来,却愣是不叫疼。
“哈哈!”
皇上顿时笑了。
安陵容一时也拿不准皇上的心意,便从旁试探道:“皇上,安旭年纪还小,说的都是胡话呢。”
“哪里是胡话?”
皇上这回终于露出了高兴的表情来,轻轻拍拍安旭的小肩膀,道:“你这弟弟,脾性是和你有几分相似,与安比槐倒是不同!”
“他这心性,朕都想破例让他进国子监里头读书了。那什么劳什子书塾,里头尽是一些纨绔子弟,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来!”
!?
这是安陵容意料之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