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虾仁的这番话,赢得了满堂的哄笑,气氛一下就从沉闷变的舒缓。
“接下来,盛庸!”
刘虾仁跟着笑了两声,便把盛庸推了过来。
盛庸则腼腆了许多,但本身也是个千户,怎么着也见过世面,很快就调整好,大着嗓门喊道:“在下盛庸,当兵时,在漠北斩了几个北元杂种的脑袋,现在是个不大不小的千户。”
“先生说他没什么才干,咱也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陛下说往哪里使,就往哪里使。”
接着盛庸压低声音,问道:“先生,梦想是啥子?”
“梦想,就是你当兵,是为了啥子?”刘虾仁高声回复道。
“咱当兵就是为了当将军,将来为陛下守卫一方疆土,足矣。”
盛庸说罢,刘虾仁带头鼓掌。
相对于他略微有些凡尔赛式的发言,盛庸的话就朴实的多,而且还跟很多将士都产生了共鸣。
有了几人开头,众人依次发言,直到日渐西沉。
在军营里升起了一团篝火,众人就搬着小马扎坐在火堆边,听着每个人的愿望,致都是最为淳朴的求。
那些乞丐更是说的很清楚,就是为了吃饱饭才来。
一百人的自我介绍,不长也不短。
刘虾仁刚要总结发言时,几名锦衣卫带着厚厚一沓卷宗赶来。
“陛下何事?”
刘虾仁皱紧眉头,难道又是什么突发情况?
“还请先生看过。”
带头的二虎无奈地奉上卷宗。
打开一瞧,刘虾仁内心早难以平静,冷冷地说了句:“陛下让你把他们带走?”
“逃税乃是重罪,不可恕!”
二虎犹豫了一番,还是强调了一句。
“是嘛,江南重税由来已久,杀光了,又该迁何处的人去呢?”
刘虾仁只想安安静静地练兵,怎么朱元璋又开始跟他使绊子?
他们的谈话,并没有瞒着所有人,顿时队伍中那些原本的乞丐,有了逃亡的意思。
“回去吧,在军训完之前,他们都是我的人,要是陛下非要人不可,我在此恭候大驾。”
毕竟是在军队面前,刘虾仁并没有将话说的那么狠。
二虎勃然变色,却也不敢违背刘虾仁的命令,毕竟陛下确实是让他商议着来的,而且目的是为了给刘虾仁手下,换上一批精卒。
刘虾仁自然也猜到了这个想法,相对这些,他更关心的是江南的重税。
“多谢先生!”身后那群乞丐,齐齐跪下,朝着刘虾仁叩首。
“这是我所能做的一切,能不能改变命运,还要靠你们自己。”
刘虾仁留下这句话,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早该想到的,这些士兵拼命往上爬,不是为了寻求更高的功勋,而是为了脱离军户的籍贯。
像张居正这类读书改变命运的军户太少了。
但是军户制的优越性,又摆在这里,不需要花费无数资金,去动员军队。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做到自给自足,但从来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制度。
当今大明适合的确实只有军户制,当然可以与一定的募兵制结合。
更让他担忧的江南重税,是自老朱平定张士诚之后就有的。
其中多少包含了老朱的怨念,但是这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做法。
但是新的粮食作物要推广下去,仍然需要一定的时间。
看来等今年过年时,必须要和老朱提一提了。
次日一早,刘虾仁带着刘府家丁,驾驶着几辆车,将一百套衣物送来。
有了昨天的交流,至少麾下这群人,也没那么生分。
“吃过早饭的,穿上衣物,跟我走。”
刘虾仁在前面简单做着热身运动。
盛庸刚接过那身衣服,便被手里的重量吓了一大跳。
和其他人面面相觑后,才穿着加重的衣服来到刘虾仁身后,排好长队。
“十里地,不远,早去早回,还有别的训练。”
刘虾仁带头向前跑去。
刘府的赵德,则开始带着雇来的人,开始按照刘虾仁早就布好的设计,在一片空地上,挖地,垒土墙,忙的团团转。
直到队伍折返回来时,一个简单的训练场地,已经有了雏形。
远处的山头上,徐达握着望远镜,看着这布置,倒是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