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清,所谓的清流言官们,都是今上养的猛犬,让咬谁,就咬谁。
胤禑虽然不怕疯狗的撕咬,但是,老四一直装孤臣,总不能因为太过招摇,给他惹麻烦吧?
“松卿,你这差事办得很漂亮,回头啊,咱们来它个一醉方休。”胤禑不需要装冷脸阎王,态度显得和蔼可亲。
俗话说的好,一张一驰,方为王道。
老四唱黑脸,胤禑唱白脸,彼此搭配起来,才会相得益彰!
至于,康熙怎么看他们俩的关系,胤禑压根就不在乎!
呵呵,只要老四装得像,死活不肯下场争夺大位,唉,那就是躺赢之局啊!
正所谓,不争就是最厉害的争!
老八和太子,他们都不懂其中的奥妙,所以,先后败得很惨!
起三更,睡半夜的苦读之下,如今的胤禑,也算是饱学之士了。
他发觉了一个惊人的历史规律,最早下场的陈胜、吴广、王莽、袁术等人,无一例外的先后败亡了,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十五爷,那敢情好,奴才求之不得!”图里海顺着竿子,爬得贼快,当即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通州是个破地方,没一家好馆子,寒舍内倒有几个手艺还行的厨子。若十五爷拨冗赏光,莅临草舍,奴才不胜荣耀。”
胤禑笑了笑,却没吱声。
仅看胤禑不以为然的神态,图里海几乎在瞬间秒懂,他一时脑袋发热,竟然说了胡话。
老四的门下奴才,胤禑除非脑袋抽风了,才会私下相聚。
这年头的上位者,格外忌讳底下人太过团结了。
所以,山西籍的官员,几乎不可能在山西本省任职,必须易省任官,此所谓流官制也。
由于,胤禑的无声提点,图里海避免了老四的猜忌,他情不自禁的心存感激。
“十五爷,奴才的衙门里,还有几个要缺。只须您吩咐一声,奴才一定照办。”图里海真感激胤禑的提点,适时放出了不小的利益。
只是,胤禑对搞银子,没太大的兴趣,他只在乎兵权。
康熙不可能给胤禑兵权,所以,胤禑冒着得罪康熙的风险,和老四成了铁杆兄弟。
这年头,最大的大局,就是掌握至关重要的兵权,别的都是不值一提的旁门左道。
史书上记载得很清楚,老四严重的偏科了,他精通政务和权谋,却不懂军事。
所以,抚远大将军才轮到年羹尧那个狂妄的家伙。
更重要的是,年羹尧被赐自尽之后,岳钟琪也被下了大牢,老四的手里竟无一个值得信任的大将,只能被迫重用傅尔丹那头蠢驴。
结果,由于傅尔丹的瞎指挥,导致了雍正九年的和通泊全军覆没。
此战,副都统以上的高级将领,阵亡者达14人之多,京营八旗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哭着操办丧事。
自从清兵入关以来,这是败得最惨的一次,久经杀场的老八旗兵,几乎死得一干二净。
不夸张的说,已经伤筋动骨了!
“松卿啊,你只管实心当差。爷不是小心眼的人,你不给好处,爷也支持你。”
胤禑没有明说的意思是,你图里海只要对老四忠心耿耿,我就不会对你下绊子。
图里海瞪大了两眼,奋力想看清楚胤禑的真实心意。
可是,胤禑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令图里海不得不信,胤禑确实说的真心话。
人和人的相处,自然有个过程。
经过段子和小插曲之后,不管图里海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对胤禑更亲近了。
申时正,外面来报,王国正的官船,在纤夫的拖拽下,即将靠岸。
胤禑当即起身离席,领着图里海,下了茶楼,一起朝着码头岸边走去。
此前,不许擅自出京的胤禑,真没见过官船的真面目。
这一次,随着官船的缓缓靠岸,胤禑不禁大失所望。
咳,所谓的官船,也就是公园里的二层平底小游船罢了。
只是,官船上的主桅杆上,竖着悬挂的一面醒目布幅,引起了胤禑的注意。
布幅上,只有五个异常醒目的大字:内务府有司。
胤禑不由微微一笑,他还真没有想到,外祖父王国正,抛弃了光禄寺少卿的头衔,却只用内务府的名头。
横幅的潜台词是,内务府的老爷在此,速速回避!
必须承认,在如今的大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