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遍的冷水后，孔依芯才觉得自己脸颊温度稍稍降下。
可一抬头，看见镜中自己，脸依然是红的，孔依芯就一脸绝望。
一早醒来，她心绪就跟坐山车似的。
这会儿只感觉彷佛灵魂都被抽干，比跑了马拉松还要累人。
想到出了门还要再跟霄熠对话，孔依芯揉了揉脸。
她拿什么脸去面对霄熠啊？
但是……
对霄熠做了那么多失礼的事，总是得好好面对，认真道歉的。
孔依芯在平稳自己心情后，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
“振作！”
随后，她抬头挺胸，鼓起勇气，打算一推门就闷头往霄熠在的位置走，第一句就先来句“对不起”。
只要她够大声，胆子也能壮得更大！
嗯！没错！
孔依芯雄赳赳气昂昂地将门拉开，一股脑儿地就猛往前走。
可她万万没想到，霄熠就站在门外等她。
孔依芯卯足了劲往外走，也卯足了劲……撞进霄熠怀里。
“唔。”
霄熠扶住孔依芯的腰，孔依芯的额头直直撞入霄熠胸膛，撞得生疼：“嗷！”
孔依芯撞得七荤八素。
霄熠紧张问她：“没事吧？抱歉……我不该站在门口……”
他就是看孔依芯面色不对，担心她，才跟过来的。
“我没事。”
孔依芯缓了缓，脑子总算清明了些。
这一撞，把她刚刚想好的应对之法、想出的道歉词，全给忘得一乾二净。
孔依芯下意识抬头，和霄熠关切的目光撞在一处。
他前额碎发还湿着，看样子，方才靠洗脸去冷静心绪的，不只孔依芯一人。
“那个……”
孔依芯在准备道歉的开场白。
可霄熠垂下眼，先她一步说了起来：“昨晚，你说的话，我都还记得。”
孔依芯眨了眨眼。
她昨晚都说什么了？
被小霜霜＝霄熠这个真相给吓了一大跳，孔依芯直到现在脑子都还混乱着，只是强行维持镇定。
霄熠的眼睫毛很长，他一垂下眼，就更是明显。
然后，那双垂下的眼轻抬，悄悄扫向孔依芯的脸。
霄熠迟疑了许久，才终于开口：“你说，昨晚我不清醒，不可以，那现在我清醒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