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赤红的鲜血从他的后背溢出,染湿了整个地面,也陡然引起了百姓们惊恐的叫喊:“啊啊啊啊!!”
官兵们亦是惊讶地望着拔刀之人,久久无法言语。
在他们的目光下,陈略平静地甩掉刀身上的血滴,将长刀重新插进官差的刀鞘,连看都没看地面失去气息的大汉,高声对百姓道:“再有敢阻拦官府办案者,杀!”
“谁敢上前?!”
——死一片的寂静。空气仿佛被冻结一般,无人敢说话,甚至连哭泣声也给憋了回去。
陈略的视线慢慢扫过四周所有人的脸,眼中带着杀意,带着震慑,确定众人没有一个敢出来继续抵抗命令,他这才看向官兵,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执行命令。
官兵们在郝吉的提醒下如梦方醒,立刻带着染病之人朝隔离区走去,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人进行阻拦。
“先生……”郝吉望着陈略那冷漠的脸庞,许久才好似无声地叹了口气,“辛苦先生了。”
“一切都是为了教主。”陈略眯起眼睛,眼中满是忧虑和算计,呢喃道,“要在教主赶回来前,将关键事情做好才行……速度要快。”
在杀鸡儆猴的策略下,总算是加快速度将所有感染者送到隔离区,并且分为了重病区,轻病区以及无症状接触者这三种。
隔离区被官兵团团把守,不让他们逃走,而进入隔离区的人也要严格执行消毒防护等等步骤。
而不抓还好,一抓来所有感染者后,众人才发现,原来丰郡竟然有这么多人已经被感染了!
连郎中都直冒冷汗,苦不堪言:“这、这,别的都还好说,只是这药材却没有那么多份啊……”
“先集中治疗轻病区域的患者。”陈略只沉默一瞬,便下了决定,“重病区的人……先不予理会!”
“这……”郎中立刻意识到他是要放弃重病区的病人,心中难免有些不忍,可一想到这些人这些日子以来即使服用药材,也没有多少效果,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口气,不说话了。
而他们不治疗重病区的事情很快就暴露了,于是人们更加暴怒,纷纷指责他们见死不救:“你们这群杀人犯!我爹要是死了,就是你们的错!”
“到底是谁下令不让人救我娘,我要杀了他!”
“你们这些人不得好死!!”
众人的谩骂声在隔离区外络绎不绝,甚至有人想要强行闯入隔离区救人,然而陈略知道后只是命人将此人斩立决!暂时恐吓住了那些想要发生暴动之人,可众人的行为是止住了,内心对他们的怨恨却没改变。
“我是衍天宗弟子陈略。”陈略面对他们的指责,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都是朗声道,“所有一切命令都是由我下达的,若你们想要复仇便来找我吧。”
“不过……”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冷声道,“最先死的人,恐怕是你们自己,不自量力!”
将所有人的仇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陈略这才转身离去,垂在身侧的掌心慢慢缩紧,眼底从浮现一瞬间的不忍又慢慢变得坚韧。
这样就好,所有的罪由他一人承担,教主只要站在最光明的地方就好了。
教主只要一直保持仁善就好了。
就算死,亦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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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铭感觉沈浮白有些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明明是沈浮白急急忙忙一大早跟他说华真宗想要偷袭魔教,秦铭这才想要尽快赶回去,但是一路上,沈浮白不是借着轻功不好、内力消耗大等理由故意拖慢他的行程,甚至还从未有过地指着路边的茶摊道:“教主,这茶摊似乎卖一些精致的糕点,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在赶路?”
秦铭看着那指着的那最普通的茶摊,实在是没看出来沈浮白挽留他的理由。
他终于忍不住狐疑地问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我教真的遭遇到了危机?”
“咳咳咳……”却不承想,沈浮白忽然干咳了起来,眼神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他,磕磕巴巴道,“属下怎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教主多虑了。”
秦铭还在疑惑,就见沈浮白已经板着脸抬头与他对视着,神态已然自如:“属下不过是觉得教主日夜赶路太过艰辛,心疼教主罢了。”
“……”秦铭觉得这话实在是太肉麻了,忍不住抖了抖,“就这点路程,还犯不着休息,既然你没骗我,那就继续赶路吧。”
“……是。”沈浮白一瞬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