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盼夜夜盼,盼回来的只有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的信,沟通少之又少,父女之间自是少了些感情。”
“将军知晓小姐学武之事,又是一番责备,二人到底有些疏离。”
因其兄长战死沙场,纪将军不欲让纪宁萱学武,只愿其习得琴棋书画,做一个知书达礼的闺阁小姐。
自小父亲不在身边的纪宁萱,懂事乖巧,学武之事也是在学会琴棋书画后,才求着纪老爷子教她功夫。
只是这些,纪宁萱从未和纪将军在信中提起,多年来,书信由满满数页纸,变成只一句萱儿安好,阿爹勿念。
雪翎听完,只觉心疼,长叹一声,收拾好纪宁萱抄写的经书,与落雪一道回隔壁屋睡了去。
翌日一早,薄雾缭绕,独属于深秋的寒意浮在洛云观上空。
纪宁萱一如既往地早早醒来,和落雪一同扫落叶,遇见了这观内的空濛真人,就当锻炼身体了,不想遇见了这观内的空濛真人。
据说空濛真人通晓天机之事,得皇帝信任,极少露面,纪宁萱在此也只见过几面,未曾说上几句话。
外加纪宁萱居住的小院在道观西侧,靠着一处瀑布河流,位置偏僻,又有纪府侍卫守着,平日里偶有几个道士打水路过,不多做停留。
今日竟这般巧,让纪宁萱碰见了。
纪宁萱行礼:“空濛真人。”
空濛回礼,纪宁萱继续扫落叶,本以为空濛要回房内,可却听空濛问她,“姑娘可否为贫道取一张纸和笔来,贫道在此等候姑娘。”
纪宁萱点点头,吩咐落雪到房里取来了纸和墨笔。
微风穿过金黄的银杏树,枝叶哗哗作响。
空濛捋捋白花花的胡子,仰头看着这金黄叶,道:“纪将军守卫边疆多年,贫道甚是钦佩。纪老夫人乐善好施,建了善堂,又为观里添了不少香火钱,这般积德行善,必有所回报。”
纪老夫人夜夜牵挂远在边关的儿子儿媳,为求上天保佑,时常布棚施粥,来观内祈福,以积善德,这西侧小院便是洛云观为纪老夫人所腾。
“这一劫,贫道且助姑娘度过,往后之路,姑娘凭自身聪慧,可破局。”
纪宁萱听得云里雾里,她日日在这洛云观,会有什么劫难?
只见空濛写下一字:“香。”
香?纪宁萱蹙起眉头,和香气有关?
空濛又作了一幅画,一朵花的模样。
纪宁萱不解,花香吗?
留下这两张纸,空濛未再多言,起身离去。
过了半晌,纪宁萱坐在窗边的桌案旁,心神不宁,抄经书抄错好几字,扔了一张又一张。
忽而,一道低低的女子声,吓得纪宁萱手中墨笔一顿,白纸上晕染一大片黑墨。
“萱宝~”
纪宁萱抬头看去,窗边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
她放下笔,笑道:“汐汐今日得空了?”
一张笑嘻嘻的脸冒了出来,陆青汐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萱宝,我给你带了糖葫芦。”
陆青汐乃纪宁萱的挚友,在观内的三年,陆青汐时常靠贿赂纪府守卫混进来看望纪宁萱,守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放人过去了。
纪宁萱接过那一串糖葫芦,弯唇笑了一下,陆青汐见她兴致不高,便问:“萱宝有心事?”
纪宁萱将那幅画着花的白纸拿给陆青汐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陆青汐听着,咬了一口酸甜的糖葫芦,许是太酸,她挤眉弄眼,喜道:“桃花吧,萱宝的姻缘要来了!”
桃花?
纪宁萱又细细打量起这幅画,心中否认了陆青汐的说法,且不说她日日待在道观,一个花蕊五瓣花片的花数不胜数,哪里就是桃花了?
陆青汐被酸得半天才缓过来,隔着窗棂夺了纪宁萱手中的糖葫芦,“牙都快给我酸掉了,萱宝别吃了,那小贩敢骗我,改日我非要找他算账。待半月后,你归府,我请你去琼华酒楼吃那山珍海味,把我家萱宝缺的肉都给养回来。”
陆青汐说着说着嘴一瘪,眼眶泛红,“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哪有你说的这般夸张,好歹我也是习过武的。”
纪宁萱站起,从一个木质小匣子内取出两枚平安符,走到房外,交给陆青汐。
“这是前几日,我为你和陆伯伯求得的平安符,大理寺差事不易,你和陆伯伯多当心。”
陆青汐收下,神色蓦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