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是牛黄底价。
许若谷就算不懂,看到价格表后再看这东西,也觉得有点低了。
她以为许灼会拒绝,没想到许灼不光答应,还道谢。
很快,袁如辉拿出了戥子,仔仔细细称了下六两三不满。
他算六两三整,也就是三百十五克。
总价是两万五千两百。
折算两千五百二十张大团结,二十五捆钱又二十张。
“袁爷叔,来——”
许灼和许若谷清点完所有钱,确认没问题后,从里面拿出了十分之一,也就是两点五捆递了过去。
袁如辉连忙摆手,一个劲摆手。
许灼起初以为他不好意思,于是就悄悄塞。
袁如辉拒绝道:“小许同志,我这里是人民公社,你不能拿这个考验干部啊,财不露白,赶紧收起来,收起来——上次幸亏你提醒,要不然说不清了。”
许灼无奈笑了笑,让已经傻了的许若谷把钱收好。
然后他跑到供销社里买了两条芙蓉,两瓶本地特产“粮食白酒”,两包茶叶送给袁如辉,事情这才成。
回去路上,许若谷感觉全世界都有眼睛在看着,神经兮兮的。
许灼很无奈,跟着回了十七号,找了个老柜子挪开,用铁锹挖出一个坑,埋入一个老旧的木箱子,然后把钱塞进去。
整个五村都没万元户,这里却有两万多块。
如此巨额财富,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许若谷都觉得不安。
如今米价三分,三块钱可以买一百斤。
后世三块钱一斤米。
物价就是涨了一百倍,或者说购买力跌了一百倍。
放倒后世,两万五千,那就是两百五十万!
许灼算过了,把眼下这套房子前后全部翻修重建,只需要一百多块,就算建造个三层房子,搞个三万多块砖,全部装修好,也只要三百多。
这里头还包括装修和人工。
“这这这……剩下这颗牛黄呢?”
许若谷颤抖着声音问道,模样不安到了极点。
许灼就想笑。
“你不是觉得便宜吗?”
“我知道了,因为价格太大,他故意只卖这么多。”
“有这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这个牛黄是湿的。干了后缩水减重,品质在八十五左右。另一个原因,这东西不是整的。越大,越干,越完整,品质越高,价格就会好。卖一半留一半,一方面是防止他这里见财起意。另一方面是防止他拿不出钱拖欠筹款导致消息散出,咱们被盯上。最后,就算这笔钱弄丢了,咱们保命,靠着剩下这颗完整的,也不用愁。”
“你是对的,这个钱——”
“老规矩分。”
“如果我要一半呢。”
“全部给你都行,只要你守得住。”
“为什么?”
“没足够实力,这种横财就是索命鬼。”
“对。”
钱和牛黄分开放。
这东西要晾一晾,也不能受挤压。
关于这里面的钱,两人缄口不提,就当没有。
许灼也从自己这里挪了钱,还给许若谷。
这叫亲兄弟明算账。
两人分开回去睡觉,许灼睡得很香,可苦了许若谷。
那剩下一颗值两万多的牛黄在她这里。
万一弄丢,那岂不是……
于是,这一次许灼被万芸叫醒后,罕见地一同登全为民家的门,由万芸去叫醒才睡了一会儿的许若谷去工作。
“小许,砖头批到了吗?”
等待许若谷起来时,全为民拉着他聊了起来。
“批到了,就是要排队,很烦。”
“哟,不容易啊,怎么回事?林嵩可不好说话。”
“国营饭店郑新国不是也要拿砖吗?我和他一起去的。”
“他面子这么大?”
“他和林嵩老战友。”
“嘿,小许你运气真好。”
“唉……前面十几个国营单位要用呢,国营单位后面有几十家排着,我现在走这层关系,也要排队至少半月。”
“半月?”全为民笑了:“等着吧,没一月下不来。”
“诶……我现在想起来一个月也算好了,还忘记算水泥什么的。”
“水泥黄沙没你想的那么难,关键是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