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下是每一天都在痛苦的白思珺，那些冰冷的文字，仅仅只会用“痛苦”两个字来形容她当时的情况，直到最后一条。
“药剂摄入超量，实验体死亡。”
后面的文件里甚至还带着当时的照片……她死亡时的表情神态，她的身体各项机能的情况，文字描述还不够，还要用照片记载。
白思冉并不知道白骏升是怎么写下这些记录的。
当然，也能理解的是，在记录上，他将自己的女儿写成是实验体，说明他压根没把他们当做是儿女，只是当做实验体而已，甚至说，他们这些和他具有相同血缘的实验体，更能表现出基因改造到底有没有用。
白骏升的记录不会出错，他也没必要写一份错误的记录单来混淆她的视听。
况且白思游说的是她死了但是又活了，白思珺能怎么活？和当年她的母亲一样，死亡后被留下遗体，过几年重新注入新的基因活性细胞，再活过来呗？这不是白骏升一向的套路吗？
可是这种情况下活出来的白思珺还是以前的白思珺么？
白思游见白思冉沉默这么长时间，想趁机动动，又感觉到脖颈下压力的逼近，他无语了好几秒，只能开口提醒对方：“你不是很想念她吗？你难道不想见见活着的她？”
“不想。”白思冉回过神来。“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实验报告。”
“那张实验报告是假的！！！”白思游吼道：“你只有看到了那篇实验报告，才会真正确定白思珺的死亡，你之后才会心甘情愿的替爸爸做事情啊！！爸爸是故意让你看到的！！”
白思冉拧起眉头：“不对。”
“嗯？”白思游愣住：“什么不对？”
他还以为白思冉是见不得他喊白骏升爸爸，于是改了口。
“你当年要是没看到那篇实验报告，你就不会听话的去接受训练，但那之后，白思珺一直被爸……白骏升关着在，她还活着，我之前见过她，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白思冉却还是摇着头：“你的时间点是错误的。”
“什么时间点？”
“白骏升当年把我带出来时，并没有给我看对白思珺的实验报告。”
白思游愣住了。
“他只是口述告诉我，白思珺死了，如果我不听话，下场就会和白思珺一样。”
白思游张了张嘴，抬头瞅着白思冉：“那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实验报告？”
“我是在临走前，烧毁研究所时看到的，你觉得那个时候的白骏升，还有必要在白思珺死亡这件事情上欺瞒我吗？”
“……没必要。”
“所以，她的确是死了，你所看到的白思珺已经不是她了。”
说着，白思冉蹲下身，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她是因为你的告密而死的，就算她还活着，也无法抹去你对她的伤害。”
白思游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我…当时的我，也没想着告密的，但我只有说了，才有获得双腿的机会。”
“是啊，即便再次重回那一刻，你就算知道白思珺会因此而死，你也依旧会选择告密，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