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自己也补个觉,房门就被敲响了,以为是来看望她的队员或者是睡醒了的明冠,就让人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看清来人的瞬间,锦一就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晦气”。
墨诀影关上门,极其自然地坐在了锦一床边的凳子上:
“您很惊讶?”
锦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然呢?每次看到你都没什么好事!”
面前的女孩脸色苍白,透出几分青色,长发凌乱地在枕上铺开,白与黑的对比让她清冷精致的相貌添上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绮丽。
一瞬,他仿佛又回到了隔着玻璃的初次见面。
他听着旁边利诺愤怒地质问,目光却落在那个静静看着窗外的女孩身上。
墨诀影忽然皱了皱眉,她应该朝气而蓬勃地和他对着干,而不是像这样连说话都带着病气。
但又和那时不一样。
这次女孩的伤是因为他的放任、他的筹谋。
“您的受伤在我意料之外。”
什么意思?
墨诀影眉心浅浅地皱起,那张极好的皮囊瞬间便沾染上淡淡的愁绪:“钓鱼时要有钓竿和鱼饵,还要先选中一个合适的地方打窝。”
锦一越听越不对劲,什么钓鱼?什么鱼饵、打窝?
“您很聪明,我相信您已经猜到了。”
呵……
“我宁愿我没那么聪明也要换一个强壮的身体,把你打得半身不遂!”
锦一只觉得恶心,这人总是能在自己对他改观的时候狠狠地给她来一巴掌。
“你把哨兵的命还有我的命当成什么了?我和明冠差点死在那里!”
“就为了你所谓的计划?”
“道德绑架我的时候,口口声声S级向导是希望,现在呢?我的命说放弃就放弃?”
“你怎么不自己去死?”
如果不是酸软无力的手根本抬不起来,锦一已经一个巴掌扇过去了。
她没打过人巴掌,甚至于从未这么想过,更从未对人说过“让他去死”这样的话。
但锦一发现自己所有的刻薄都浪费在了墨诀影身上。
对,浪费!
他就不配得到自己的任何一点情绪!
“我的计划中,您本可以不受伤的,是您做出了我计划外的举动,比如冲出去保护那个哨兵。”
“这次演练哨兵的作战服上都装载有自爆系统,他一旦战死我就会立刻启动,足够护您无虞。”
尽管再三告诫自己和他生气不值得,锦一还是忍不住质问,为了明冠、为了自己:
“那是一条人命!”
墨诀影居然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似乎在看什么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为保护向导而死是哨兵至高的荣耀。”
“墨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