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信咽气他好多争一两分。
是以麻六来得很不凑巧。
“一身刀伤乱晃荡什么?还是被一个泥腿子小丫头砍的,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面呢!”
麻六委屈啊,坐地上抱着薛寻裤管子不撒手。
“少东家,奴忙里忙外劳心劳力不敢居功,那还不是为了少东家能多喝一壶热酒么?
偏野之地尽是刁民呐~”
薛寻急着回去卖孝心呢,被他缠得不耐烦,踢开一脚道:
“刁民?刁民你就用非常手段,几个人都管不住,我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薛寻匆匆离开,麻六伸出中指抹一下眼角,吮一口歪头一吐。
“呸!难怪老东家看不上你,算个甚!还好六爷一根扁担两头挑……”
麻六养伤这段日子,上河庄迎来暂时平静。
污糟事很快被收获的喜悦取代,今年山里的栗子产量可观。薛家主子少,过年时给凑上一筐个大饱满的做节礼便可,这也算是薛贵信的又一处仁善。
草绳缠绕,将一块略宽于脚掌的木板固定在草鞋底下,喀嚓喀嚓声此起彼伏,栗子外边那层带刺硬壳会带回去堆肥,不舍得浪费一点。
成熟的栗子会自行从树上脱落,这种相对来说品相更好。而树上敲下来的,有些还需要带回去晾晒两三日。
若是在树上敲打还好些,让人站到远处留出空地即可。站在树下的人要么顶个小筐,要么带上草帽。否则脑袋被实实在在砸一下,力道不比石头弱多少。
装满的麻袋被壮小伙子扛下山,留在山上的人并不会闲着,孩子或许可以去找找野果子,大人得砍柴。
絮儿只在农忙时舍得租一把镰刀,大家有意无意会把那些掉落的枯枝留给她。倘若雨水多,柴木腐朽得快,那便是大家都难,谈不上谁照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