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苍带路要远胜唐越冬,还是上次那些人,见絮儿头上斜插了根黄草,一双眼皮腻歪纠缠,全都低头偷笑。
丁小枣只怕这些人不肯带她,自然是早早收拾好等在一边的。为了出去,她帮絮儿洗脸都可以。
“絮儿,来醒醒神。”
两只冰冷的手爪子呼在脸上,多大的瞌睡也留不住啊。
“丁、小枣!”
“在呢在呢,自己洗也好,我给你梳头发。”
只用一根木簪固定的头发散开,絮儿瞪着她道:
“今晚给我睁眼睛睡觉。”
不到一刻钟,絮儿喝下一碗不知道什么煮的热糊糊后跟着莫苍离开。
哨所那边,孟长义和金元两个说起镇上的消息。
传言有夸大的可能,但人命不会虚传,既然那个杂货铺掌柜说有,就必然死了那些人。
陈忘山两口子看着好好的几个丫头,别提多后怕了。
金元更是一路都在感谢老天,还好他妹妹被救下,不然最先吊死的可能不是陈村那家人,而是他。
石罗锅对厉鬼之言不甚在意,只追问孟长义两个,絮儿听见这些是不是愧疚难过。
孟长义:“她自然不好受,曾说若不是因为她蛊惑,哪里用得上吃草籽树根?”
金元有点疑惑看着孟长义侧脸,我怎么没听她提过这话?
顾云不乐意,如同受了多大委屈般,忿忿道:
“我看那丫头就是不拿我们当自家人。”
林三娘细声说着:“你看你又生气,要不是有絮儿,咱可就真成冤死鬼了!
胡伯娘本是默默清洗皮裘的,顾云嗓门大些,她倒是听见一丝话音儿。
“忘山家的,絮儿怎么不把咱当自家人了?昨日还叫我家老头子和他丁叔教孟军头入洞房呢。”
“噗~”
“咳咳!”
“啊?!”
“啥时候的事?”
哨所一下子乱糟糟的,有的在与胡伯娘解释,石罗锅与孟长义赔不是,还有些透着恍然大悟之色,难怪军头要把人拐回来……
孟长义脸色变换,一会儿泛红一会儿铁青,心想老子就算没碰过女人,也不用人教洞房吧?没见过人的,还没见过畜生的?!
深吸一口气,大声澄清:
“胡伯娘耳背,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哪个敢胡说,我这里有的是办法罚人。”
气氛一下子怪异起来,孟长义起身离开,其余人装作忙碌的样子,实则交头接耳挤眉弄眼。
石罗锅对着胡家的叹气,这都叫什么事哦!传到那孩子耳朵里,她还不得掀了棚顶?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孟长义当然问心无愧,不过当众被拿出来说嘴,他自己也是又气又好笑。但愿哪日被那个疯丫头听见了,别找他算账才好。
莫苍等人半路碰到去接粮食的兄弟,破车修修还能用,粮食被几人扛着走。
不过这老唐和王志怎么回事?
“我说这两位趴在背上的兄弟,是饿的还是累的?”
王志红着眼圈指向絮儿:
“絮儿,你、你害惨了我。”
絮儿愣怔一下,心想我怎么害你了?
“你可要说清楚啊,我给你下毒了还是打你了?”
越冬虽也难受,但理智尚在。
“你快闭嘴吧,不关絮儿的事,我俩煮豆子没熟。”
丁小枣抿唇瞪圆了眼睛,想笑又不敢笑。
原是这事,她怎知有锅有粮还能不会煮啊?絮儿先是问过他们如何,得知只是腹痛并不算大事。
而后转向莫苍等人,问出心中疑惑。
“难道你们都不会看生熟吗?”
丁小枣终于顾不上别人脸面,弯腰在那里大笑。
唐越冬只觉得甚是丢人,王志算来算去,嘴上还是怪絮儿,早晚要平了这道账。
莫苍想了想,说得比较委婉。
“军中兄弟众多,且有伙头军操劳后方,再者说我们烧肉肯定不会如此。”
絮儿点点头,懂了,有点五谷不分啊,半个废物。这样的话,明年种地怕是有些难带。
葛根的挖掘比薯蓣容易的多,不必管它是否完整,只要把能吃的部分挖了就行。
不过这种藤根太过普遍,就算路过也不会多留心,莫苍确定不好哪里还有这种东西。
冬季不剩残叶,絮儿只好描述野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