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织一个人在做分拣,采挖过程中难免会有损伤,那些有伤口的必须在其腐烂之前吃掉,还能存放的,她想晒干一些,腌渍一些。
“巧织,看见罗锅爷爷没有?”
陈巧织摇摇头。
“怎么今日都在找他?”
絮儿奇怪道:
“还有谁找了?”
巧织回她:
“刚开始金元回来问耿秋大哥,他们走了之后耿秋大哥来问我,现在你也找。”
絮儿纳闷,俩老头整日待在村里做一些手艺活计,今日怎么不见人影?
等到开荒地那边的人回来,同样也有人注意到村子里少了人。
“老冯去哪了?”
“不知道啊,没在茅房?”
“没有,我找他有事呢,罗锅也不在。”
“嗐,俩老头腿脚不利索,走不远。”
等到临近开饭,两个互相搀扶的老人从村口蹒跚而回。
两人的筐里装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但走路的姿势看着不正常。
絮儿招招手,找人把他们手里的东西先收走,还让人帮忙搬来两个木墩子。
“爷爷,不好好看家,去哪了这是?”
石罗锅指了指拿远的筐道:
“去割点榆树皮吃,我馋了。”
冯安打着掩护:
“对,这老家伙不提还好,他一说啊,我也惦记上了。”
两人的肩膀各出现一只大手,孟长义从他们身后俯身过来。
“偷跑的?”
石罗锅:“不是。”
孟长义:“摔跤了?”
冯安:“没~嗯。”
絮儿抚掌笑着站起身,冯安是孟长义的人,她管不着。但是石罗锅身体不好,她担心!
絮儿看向二人身后的孟长义,给他使个眼色,谁的人谁来管。
孟长义能有什么温柔手段?直接叫来两个兄弟,把冯安抬走再说。
石罗锅堆起满脸褶子笑,说是饿了。
絮儿双手掐腰,似笑非笑的。
“饿了啊,那也得等会。
爷爷,不是我说你,怎的越来越像孩子一般任性呢?”
石罗锅脸色拉下来,哼哼道:
“你个疯丫头,让你当两天家就瞧不起你爷爷我?这凶巴巴的模样,对谁说话呢?”
这老头儿,摆明了就是胡搅蛮缠啊。
絮儿抱着胳膊道:
“你可别冤枉人,我哪有瞧不起你?我恨不得把你供起来~仰望你~”
石罗锅:“我还没死呢,供个甚!”
“你再爬上爬下试试呢?阎王不请无常不带,胡闹老头着急投胎?”
石罗锅坐在木墩子上咳嗽几声,没好气道:
“你少咒我,还不是你跟长义没能耐?我和冯安出去找吃罢了,你看你看,说你又不乐意。”
絮儿哑口无言,她没能让爷爷吃饱喝足确实理亏。
“爷爷,我们昨日说要挖甘露子,你不是听见了吗?
是,没能让大家吃饱穿暖是我不好,我既然说过要负责,那便不会让大家跟我饿死。”
石罗锅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看不到开荒地丰收那一日,只能推心置腹与絮儿说悄悄话。
“爷爷没真怪你,孩子,那么多张嘴等着吃喝,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有多大办法?
爷爷不是老糊涂,现在趁我能走能动,多给你攒一口,等种子落地就好了。”
上河庄来的那些人,都知道石罗锅年岁不小没多久好活,所以有意无意的也想让老头儿能多享受点清闲。
他们忙日忙夜,忘了这个老人曾经也是孤身一人,不得不靠种田和挖野菜养活自己。
关于树皮,胡伯两口子也会收拾,剪成小块,找个大些的筛子和簸箕摊开晾晒,等干透了再磨成粉吃就成。
他们这里尚算祖孙相得,另一头的冯安可就没这么舒坦。
孟长义不与他讲道理,将人安置在床上,摸准扭伤的位置后,先咔吧几声让骨头归位。
冯安闷哼喊叫交错,额头冒汗趴在床上喘气。
“多谢、多谢军头,顺当多了。”
孟长义边洗手边道:
“我不与你废话,山上还有什么勉强能吃,你告诉莫苍和唐越冬,越详细越好。
明日开荒地动工打井,你与那老罗锅都给我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