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她是真的担心莫苍两人。
“我比你了解他们,也更清楚这处关口外是个什么情形。
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饱满的双唇此时紧紧抿着,孟长义轻轻拍着她的手腕。
百双眼睛盯着,军头也怕视线灼人啊。
絮儿松开手,将衣裳扯正,语气僵硬道:
“冲动误事,孟大哥,人命关天,能不能详细说说?”
孟长义轻轻甩头,示意她边走边说。视线若如实质,他身上此时得是个筛子样。
“莫苍是个出色的斥候,多次置身危局带回敌军消息,当然也习得部分对方语言。
邓宝腿上功夫尤为出色,若有意外,他能逃生几率最大。”
絮儿的眉头并未舒展,耐心等他剖析。
“关屯之外是一条险路,不宜大股士兵通行,当年驰援北方,松县就不是主战场。
这条隐秘之路虽然不能引来大量敌军,但非常适宜外族送探子入中原。
这些人领军令戍守那一刻其实已经了然,今后算是断了杀敌立功通天梯。”
絮儿不了解军营战场,但她明白孟长义未说的话。
堵人小道,哪有什么盼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枯燥荒凉。
孟长义对着絮儿笑了下,很轻,但她听得到。
“其实我该感谢你的,因为你的提议,我想到一个算是省心的办法。
此行莫苍和邓宝全身而归的把握有七成,所以我并不慌。
反而是你情绪激动,吓我一跳。”
二人漫步在空地,以往用来操练的地方,如今搭着好些架子,巧织最喜将干菜晒在这里。
没有军令约束,那些汉子中自然有人松懈。只余部分来了兴致时,在这里过上几招。
孟长义不是什么愚忠之人,但他不允许村子周围虎狼环伺。彭英给他留好退路,那些潜在威胁,自然想尽办法化解掉。
夜啼的子规不知藏在哪,不厌其烦叫着:光棍嘟嘟,哦,也有可能是割麦种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