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小黑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男人的尊严呢?脸面呢?
庆七取下来几个籽粒,剥开燕尾一样的外皮,用指甲掐一下麦粒,而后道:
“现在收回去晒干,确实减产不少。但迟一些说不定有什么变故,我赞成小枣。”
张大嘴迟疑道:
“那就收了?”
邓宝背过身翻个白眼,这帮人都是怎么了?个个女人能当家不成?!
小枣都没想过问邓宝的意见,那就是来当牲口的壮劳力,乖乖干活不就行了?想那么多还难为自己,上赶着找没趣么!
黑丫头打头阵,庆七和拽了下生闷气的邓宝,张大嘴还不忘叮嘱:
“看见那些实在青嫩的,不如就放过两三日,咱们还来呢。”
一捆捆野麦子背回村,地位比不上谷子,只落得个边角位置接受日月精华。
村里人正在用磙子碾压谷穗,小强和宝乐不出去牧牛放羊时,一定会被抓过来帮忙。
待小枣几人准备再次出发时,还能听见身后的陈婶抱怨村里没有个好用的筛子。
收野麦子这几天,丁小枣几乎总能“夹带私货”。
邓宝说她前世大概是个吃不饱的松鼠,黑皮圆眼贪吃好动。
小枣则说他是只积年五彩大公鸡。邓宝不懂何意,奈何另外两位咬死了不说。每当邓宝问起,总惹来那三人压不住的笑声。
日子紧凑平淡,有粮食,心中踏实。在石罗锅去世后,小村子里总算渐渐有了欢声笑语。
平安镇的杂货铺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方擂台。
盘龙寨果然来寻仇,姜丙银劝不动那几个憨人,只能让一家老小先去亲戚家躲躲。
祖上传下来的家业能保则保,松县昏官当道,匪徒横行。这是世道不好,并非他不孝。
后院站着十几个人,姜丙银眼眶微热,与唐越冬等人道:
“众位兄弟因我姜家与匪寇结仇渐深,姜某平平一商户,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