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少,军头便问她:
“前些日子突然落雪起风,村里没事吧?”
絮儿挑挑眉,反问他道:
“因为这个,你们提前返回了吧?”
孟长义故作惊讶道:
“竟然瞒不过你,确实着急回来,本想打一只狐狸送你做毛领,没想到被那畜牲坑了一把。”
絮儿见他要展开细说,连忙阻止道:
“打住,我们立刻去烧水,你们先洗把脸,喝口热汤再说。”
小姑娘转身快步离去,不知身后有人闷声而笑。
他就是故意的怎么了?看她屏气说话还得面不改色,比拿一条蛇吓唬她有意思。
猎物落地,又到了张大嘴这个屠夫大展身手的时候。关屯那些人也真是的,剥皮拆肉就那么看不够?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要不是女人们吆喝着“让让滚水”、“滚开热水”这种话,他们还舍不得挪窝儿呢!
死透的山鸡很难拔毛,收拾出来也是浑身青紫。张大嘴忍不住叨叨:
“哎呀!这玩意怎么不早点放血?有瘀血的腥,怎么煮都一股鸡屎味……”
隔一会看见一只貂,小小一个,用杀猪刀都嫌浪费。
“这种东西下次别打,除了貂皮能换些钱,身上没肉。”
钱有早趁人多溜走,哪有心情听一个粗犷汉子唠叨?细细手中的木盆被抢走,吓得她连声叫喊:
“哎~烫!烫!你……你这人真是!”
羞红脸的小女子,隔着氤氲水汽看向他,真是什么呢?她死活不肯再说。
路程剩下一天半的尹朝朋,抬起破鞋直叹气。走两步就要停下来动动脚趾头,双手缩在袖子里骂王志不是东西。
“抠死你算了,临走临走也舍不得一双好鞋给我。白做兄弟这么多年,哪有这么求人办事的?”
“早知道要送消息回村,那一小坛酒应该省着点喝,路上没滋没味不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荒山野岭真有人给他搭话,还不得三魂甩掉气魄一路喊娘呀?酒虫就是酒虫,一辈子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