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符白再次沉声开口,语气再不是之前请求的那般温和。
归镜回头看他一眼,深呼吸口气没理他。
接着就乘夫诸离开了这冰川雪原。
归镜刚出她的行宫范围,就被寒尘拦了下来。
她脸上挂出市侩的笑,对寒尘道:“稀客呀,天枢星君是过来办差吗?怎么到了我这冰天雪地的地方。”
寒尘没理会她的客套,直言道:“我在找少符白,麻烦将他给我。”
“星君为何认为他在我这里”归镜收起自己的谄笑,略带严肃地问。
“夫诸乃尔之坐骑,尔带少符白离开之时留了线索。我有急事找他,还望行个方便。”
寒尘在风雪里翻飞的发和衣襟,真是与他冷淡的性子相配得紧。
归镜打量他一番,见来者无恶意,便吐出口气说:“他是在我那,先前还一直吵着说要找人要出去。看来你俩是双向奔赴啊。”
寒尘不解其意,向她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归镜暧昧地笑着挥了挥手,表示没什么。
抬眼望天,喃喃一句:“酉时了。行吧,人你带走。跟我来。”
说着,她唤来四角的白鹿夫诸。
轻身越上其背,回头招呼一下寒尘。
两人便朝她的行宫所在地赶去。
少符白被困在归镜的冰玉行宫内。
本他是不觉寒凉的,然听见檀月煌即将嫁给纯山尧。
顿觉浑身血气倒流,四周空洞呼啸的寒风几乎要将他穿透。
他颓丧坐于归镜走后、空荡荡的满是雪的露台上。任由风雪在他身侧来回。
虽然他早知商珝与纯山尧有婚约一事。但当年纯山尧临阵反水,他便以为两人已经决裂。
纯山尧应当不会再想娶她才对,但为何现在又出这么一个消息。
如此只能说纯山尧娶月煌是有另外的目的,他娶的,应当只是“商珝”这个名号。
为的就是将天下从商珝手里分散出去的势力全部握回去。
首当其冲的势力就比如自己、东界。
南界原是有苏氏趁乱被推举出来的,因此不在他二人任何一方手中。
而北界原来的统治者也是隶属商珝手下,但却不知道为何。
现在的北界妖帝归镜,会听纯山尧的安排,只怕是纯山尧的手段早就开始渗透这些商珝旧部了。
那作为商珝本人的檀月煌,嫁给纯山尧将成为彻底的傀儡。
整个妖界就将为他纯山尧所掌控。
此人贪心甚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若妖界为他所控,只怕下界就将再次生灵涂炭,与神族的战斗也就不远了。
尽管曾经商珝也干过这事,可商珝与纯山尧最大的区别就是商珝并无多大野心。
并非是要掌控三界,他做事纯看心情,就像个顽童。
且如今复生心性大改,其危险早就远在纯山尧之下。
不怕疯子能力大,就怕疯子并不傻。
商珝会被人设计陷害,他纯山尧却不一定。
如此,就断不能让纯山尧得偿所愿!
“如今这条线理出来了,那为何欲杀却又安排人救我囚我?明明放任不管,我必死无疑……”
少符白思索着,手不自觉地挠上头顶的角。
右侧的断角开始长出新的龙茸,痒痒的,让他忍不住就想去摸。
而就是这一摸,他突然心头一颤豁然开朗。
“纯山尧会改变想法,定是月煌求情了……所以,这场婚事是场交易。”
交易,他少符白的命就是筹码。
赌的却是檀月煌的一生。
当日被劫走之时檀月煌就说过不想同纯山尧回去。说明他尚未与纯山尧产生感情,否则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同意合婚?!
念及此,少符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愤怒,仰天发出一声悲怆凄厉的长啸。
震得此地上方的结界如一枚剔透的泡泡摇晃。
“商珝,月煌……我说过要守你一生,却成了他人为难你的把柄。”
内心苦痛自嘲,却听宫殿深处传来归镜的声音。
“嚎什么呢?你着急见的人来了。”
少符白急忙起身朝殿内望去,走在归镜身后的是寒尘。
虽然不是檀月煌,此时他却也是见到了希望。
少符白兴冲冲跑过去,与寒尘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