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真的杀了她,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没想杀她,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纯山尧眼眶红了起来,眼里血丝更加严重。
他蹲下身子,直直盯着纯姬哭泣的脸:“鸩酒,相思子。二者皆为剧毒,你还说不想,什么仇让你这么恨他?”
“我……我恨她抢走了我的王兄!!呜呜……”
泪如决堤的洪水,纯姬的心被残忍地撕开撒在地上。
任由她最爱的哥哥践踏。
可骄傲如她,又怎会甘心?
纯姬转而就继续道:“但我只让水姣用相思子替了红豆煮汤腌肉,鸩酒不是我弄的,王兄明鉴!”
她像是个在洪水里挣扎的人,拼命做着微不足道的解释,以求眼前人能拉她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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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王兄不信,可叫人查我的寝殿。我并无半分虚言啊王兄!”
纯山尧知道鸩酒不是她准备的。
就在昏礼进行前的一个时辰里,身边近卫闫鸣在去巡察昏礼准备事宜时发现了神色异常的徐肃。
跟踪之下,闫鸣发现徐肃将鸩羽剪碎了放进一只礼用酒爵里。
随后他得纯山尧密令,直接处死了徐肃。那只有毒的酒爵也被人扔掉了。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檀月煌在行礼时饮用的那只爵,却恰好是有毒的那只!
而檀月煌中的毒又非此一种,在他餐食里,纯山尧嗅到了相思子的气息。
由此一查,居然是纯姬的侍女水姣干的。
于是他怀疑是纯姬又拿了那只毒酒爵给檀月煌,这才来诈她。
没想到却无半点收获。
“不是你干的,那奶奶手里的侍女鸳红是怎么回事?”
纯山尧再问,眼神里充满了压迫,但凡心里有愧的人,都承受不住他这凌厉的视线。
纯姬心如刀绞,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哥哥会如此不信她。
此前他从来不会这样诘问自己。无论自己犯了什么错,纯山尧总会一笑了之,从不在意。
一切都怪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自从他来了,哥哥就变了。
变得再也不会陪她玩儿;再也不纵容她的任性,如今甚至为了个不相干的侍女这样逼问自己。
她泪如雨下,死拽着纯山尧衣摆的手开始轻轻松开。
但她又不甘,万分万分的不甘!
“鸳红是奶奶的侍女,我怎会有那个权利去使唤她做事。是鸳红在大典上将毒酒爵给她,那必定就是奶奶要杀她!与我何干!”
她哭嚎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哭给所有人听。
“喊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奶奶绝不可能杀商珝,即使所有人都想杀他,奶奶也不会。你若是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就休怪本座不念亲情把你送回有苏,去陪着你母亲别再回来。”
纯山尧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妹妹。
自己这几天使劲封锁帝后失踪的消息,连找人都是悄悄找,就是怕下面那些旧部氏族们伺机闹事。
如今要是给纯姬闹出了消息,那以后自己这西界妖帝岂不是要被人在背后议论死。
刚成亲老婆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下毒,且第二天人就不知所踪,往后他还有何威信可言?
而且那些商珝旧部不得怀疑是他做的吗?怀疑是他在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商珝闹惯了是不怕人闲言碎语,可眼下要收复全族的纯山尧怕。
纯姬听他呵斥,止住了哭嚎,闭紧嘴巴任由眼泪流。
“这氏族里有人要谋害帝后,待她归来前我必须要将始作俑者给找出来。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去了奶奶那帮我找找谁私下里还包藏了祸心。若是有任何发现,即刻告知于我,知道吗。”
纯山尧收敛了气焰,神情里满是疲倦和憔悴。
纯姬重重点头,一边抹了脸上的眼泪一边抓上纯山尧的胳膊,哑着嗓子说:“王兄放心,纯姬一定帮你。但是……如果真的是奶奶呢?”
此言一出,纯山尧立即朝她投来危险的目光:“绝不可能是奶奶。”
纯姬心头一颤,后背瞬间发凉。
她悻悻松手,顺从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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