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山尧坦然一笑,对南界妖帝苏卿式道:“苏外爷何必客气。自我二人大婚以来,纯珝身体就一直抱恙久未出宫。今早她兴致一起,看着身子好些了就匆匆赶来。冲撞了有苏,还望苏外爷见谅才是。”
檀月煌抱着胳膊看上面两狐狸的一唱一和,心里直佩服纯山尧撒谎的能力。
“寡人原以为她不肯同你交好,没想到,如今倒是连姓都改回去了。”
苏卿式看上去面色和蔼可亲,但那双眼睛却像透着狼的狡黠。
纯山尧淡然一笑,目光随意慵懒地瞥了下站于殿上的檀月煌,暧昧不明道:“世间皆只知商珝风流逍遥,却不知商珝也有情。”
“酸了吧唧的。”檀月煌小声嘀咕着,微微瘪了下嘴角。
“不急,在这他不敢正面对你出手。”显然苏隶安已经有了应对办法,檀月煌便又悄声嗯了一下。
苏卿式哈哈大笑,留了两人住下,说要设晚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一群青衣侍女过来要领檀月煌去他侧殿。
临走前,檀月煌死死地瞪了纯山尧一眼,但堂上人却仿佛心情很好似的,看着他的小动作,勾起嘴角邪邪一笑。
他那尽在掌握中的得意神情刺激了檀月煌的反骨,檀月煌用嘴型对他说:“给我等着。”
纯山尧笑容更深,缓缓眨了下眼表示:“一切好说。”
从偏殿离开。
苏卿式心事重重地背着手往后院走,嘴里念叨着:“好端端的,怎么两个活祖宗又来了,外界不是传商珝出事了吗。”
他身侧跟着一名面色端正、体形精壮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名面容姣好仪态端庄的年轻妇人。
那跟在身侧的中年回话说:“会不会是跟七弟有关?”
苏卿式停步怒骂:“那逆子自大战后就失踪不见,外传都说他殉情了。如今商珝还想来要人?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身份,当着纯山尧的养面首,拿有苏当消遣吗?”
“爹说的是,孩儿也只是一个揣测而已,爹息怒。”
“真是败兴,生出个孽种不说,死了也不给我留个清净。”
苏卿式呼出口恶气,背着手继续朝前走。
身后跟着的另一名青衣黄袡的英气妇人,与刚刚的中年对视一眼,接话对苏卿式道。
“会不会只是来玩儿的?我看今天在大殿上,他俩可还眉来眼去呢。”
苏卿式闻言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她说:“子阙言之有理,希望他俩真的只是闹小脾气来我这儿撒泼的吧,可别再扯上那个逆子了。”
有苏东殿。
纯山尧上手抱胸,背靠殿门挡着檀月煌的去路。
“为何来有苏。”
檀月煌看着面前人严肃的脸,心里像打鼓似的跳。
“正常面对他就好,注意挡住脖子。”
苏隶安的话别有意义,但檀月煌此刻并没有询问的机会。
“本座问你话呢,你知道有苏是什么地方吗就往这跑。”
纯山尧咄咄逼人的气势从头上压来,檀月煌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但也躲不过去了,索性迎上去瞎编:“我想去哪就去哪,要你管。”
此话一出,果然如他所料那般,纯山尧的眼神更加危险地眯了起来。
“上次饮过我血之后,可有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
檀月煌下意识反问,他本能觉得纯山尧好像是在意某件事,但他一时半会儿猜不到是什么。
纯山尧又无言地盯了他一会儿,危险的气息在两人面前的空间里流动。
吓得檀月煌连吞口水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身上毒解了?”
看似关心的话不冷不热地从面前飘来,檀月煌有点好奇地抬了眼去看他。
正好就对上一双目光复杂的眼,像是怕那双透明清澈的琥珀眸子困住似的。
檀月煌连忙垂下了视线:“解了。纯帝若是想杀我,在宴会上动手会不会太急了些?”
“呵……本座给你下毒?拿本座当白痴吗。有苏地界不比纯氏,你跟紧本座少乱跑。不然就等着再次天火铸体吧。”
“你……”
檀月煌正想跟他理论,就听门外侍女呼喊:“我主恭请纯帝、纯后到长青园用膳。”
纯山尧正欲应声,檀月煌像得救似的扯开嗓子喊了声:“来了!”
妖帝无语地看他一眼,随后竟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