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镜双眼通红,她哑着嗓子一字一顿道:“为什么?我跟尧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不小心跌到他怀里,为何要这样对我?”
商珝回过头来,脸上神情晦暗不明。
半晌,他恢复了那脆甜慵懒的女声讲道:“现在才说,已经晚了。他刚才已经看到咱俩,他爱干净,你永远都不会属于他的。”
归镜听闻慢慢爬起身子,扯了破衣盖住残破的身子,她看着美艳妖冶的商珝。
血泪继续在她脸上淌:“我一定会,杀了你。”
商珝听了灿烂地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说:“吾等着。不过你父亲本就是打算把你献给吾的,尔等一边骂吾风流一边往吾身边送人。两面三刀玩儿得真好。”
他满意地看着归镜眼里的震撼和气愤,继续笑盈盈道:“所以,自你踏入西五神峰那一刻起,你就属于吾。刚刚只是对你觊觎除吾以外之人的惩罚,若再有下次的话,你知道,吾不懂何为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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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匀修长的手指从归镜的下巴往上移,将血泪的痕迹抹去。
但紧接着又流下一条。
商珝满意的看着归镜的破碎无助。
转身赤足迈到品轩阁的大门前,自言自语道:“刚刚尧的表情真好笑,吾找他玩儿去。你就自便吧,吾的新侍宠。”
话音末了,一片猩红灵光在屋里散掉,人就消失无踪。
“如此看来,归镜应当是会对你寻仇,此后她恐会对你不利。咱们千万别走散了。”
苏隶安低声对檀月煌讲着。
就这简单的几句,却扰得檀月煌心颤。
他心想这才是货真价实、稳得下去的男子声音,即便曾经的自己也能学男子音色。
但相较苏隶安那似有颗粒的低沉嗓音来说,还是相去甚远。
如此是否证明,自己其实是更偏向于女性呢?
檀月煌忧心忡忡地应了一声,正心乱,幻境场景就变换成了一片冰天雪地的宫殿。
眼前的归镜坐起身子,变成了身着纯白毛裘,头戴珠钏的模样。
她眼神涣散的望着虚空,一个身影自檀月煌身后走出来。是个老者。
他叹出口气对归镜说:“为父知你在商珝那遭到了不公,但他已经同意你归家居住,不用跟着他。也同意了由归厌族接手北地执掌王权兵马。你此后就是整个北界最尊贵的王姬,当高兴才对啊。”
归镜惨淡一笑,回道:“这是我想要的吗?这都是你想要的!用我的一生去换权利荣耀。现在目的达成了,我应该没什么用了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为父哪知道那商珝会是个衣冠禽兽?”
那白衣老者气愤,但也自知理亏。
遂不多劝慰,转身走了。
幻境场景日月流转,转眼归镜的就在这冰雪屋子里修到了淬体圆满。
一日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喊杀声、求饶声响了三天两夜,最终在第三天的傍晚停歇下来。
纯山尧冲破了归镜这间房子的门。
久别再见的两人没有半点温情留存的样子,甚至可以说:两看相厌。
纯山尧看上去几乎同现在没有区别,桀骜、冷酷、目空一切。
他眼中的归镜,就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归镜斜眼盯着他,半晌别过了头,眼眶底下是红的,压回一肚子泪。
幼时随父亲去纯氏朝拜,在后院里,她无意看见了年少的纯山尧。
少年冷峻又初显媚态的容颜,让她一眼万年。
她沦陷在他冷漠倨傲的琥珀眸子里,到死都没有爬出去。
以至于后面见到了自小便玉容天资的商珝,她都没有半分心动的感觉。
曾经的商珝能变成后来那风流无度的样,也全拜他那天生雌雄莫辨的样貌所赐。
世间众生争艳首,他生即为魁斗。
:()渡月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