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月煌在成婚前曾拜见过涂山伽罗,当时的她还在涂山氏疗养。
没想到多日不见已经能到纯氏走动了 。
纯山尧当着涂山伽罗的面不好直接发作,抬手一挥,一片青光闪过,空中结界便消散了去。
少符白带着檀月煌大大方方进入奢华雄伟的宫闱。
灵光自天上落下,檀月煌与少符白站于院里,与走到涂山伽罗旁边的纯山尧对望。
涂山伽罗解了纯山尧的护卫,开心地快步走向檀月煌。
再见陌生的舅母,檀月煌还是简单对她行了个礼。
转眼涂山伽罗就到了他眼前,感慨地打量着他身上,喜悦在她虚弱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红晕。
端庄的夫人抓着檀月煌的胳膊嘘寒问暖:“可算回来了,我跟你外祖母担心死。这次回来呆多久啊?”
说着她眼神打量了一下旁边的高大龙族,警惕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少符白看得她眼神里还有一丝威胁和了然,但不知道这纯氏尊太后在了然什么。
不等这头檀月煌回答,那头纯山尧的冷笑就传了过来。
“不是想走吗,又回来做什么?”
檀月煌自知理亏,便放软了姿态同他讲:“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帮忙。”
听到对面人说的是“求”,纯山尧的眼里闪过一丝兴趣。
他晃悠到人眼前,勾起嘴角,玩味地笑:“求人,是你这姿态吗?”
檀月煌侧目,不解其意。
少符白危险地眯起了银白的眸子,他听懂了纯山尧的弦外之音。
涂山伽罗见状拍了纯山尧胳膊,温怒讲他:“阿隐既然有事找你,你就好好说话。”
纯山尧敷衍地应着,睨了檀月煌和少符白一眼,甩了句:“跪下说,本座可以考虑听听你们的诉求。”
三人听闻脸色就变了。
然后又是不等檀月煌出口,涂山伽罗就拉着纯山尧说:“你这是何意?阿隐好不容易见你,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纯山尧也怒:“母亲只看他此时姿态低,可不曾见他为别的男人背弃孩儿之时的坚决。伤我负我,不值一跪?”
涂山伽罗是知道曾经商珝是个什么人的,可她拦不住,她拦不住任何事的发生。
若可以,让纯山尧看透了商珝,肯下决心离开倒也是好事。
她听了纯山尧说的,脸上又换出笑,对檀月煌说:“这孩子就是气你之前的事,阿隐你先道个歉吧。以后跟那些人撇清关系,玄狸不会继续追究的。”
纯山尧会不会追究,可不是她说了算。
檀月煌摸不透涂山伽罗的意思,就面上来看,她的说法倒是没错。
然而少符白的气场却越来越冷了,他深陷在眼眶里的银白眼珠紧盯檀月煌,等着他的回答。
檀月煌自然不想跪纯山尧,他可以任打任骂但就是不想被侮辱。
感受到身上视线强烈,转头去看,就撞见复杂忧愁的神情在少符白脸上转瞬即逝。
随后自己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回头对纯山尧开口道:“我知道此前惹得你很不痛快,只要你帮我这次,此后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
纯山尧傲慢扬起下巴,嗤笑质问:“什么麻烦能让你提这要求?不过你可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本座要如何信你?”
檀月煌划开手掌,举起带血的掌心正面纯山尧道:“那我以血为誓,若此生我有违此誓。神魂俱灭,永不复生。”
短短誓言掷地有声,惊了少符白,喜了涂山伽罗。
纯山尧的眼神有点飘忽,背着手平静又冷漠地说:“若违此誓,永生永世,阴差阳错。”
少符白的目光瞬间变狠,他拉着檀月煌想叫他别许诺,却被纯山尧用眼神给制止。
檀月煌不太明白这“阴差阳错”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这“阴差阳错”的威力。
但是眼下必须要他的帮忙,于是檀月煌没有理会少符白的阻止,举着流血的手,字字句句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若违此誓,我永生永世,阴差阳错。”
纯山尧满意地勾唇一笑,转身往遂初斋走了去。
檀月煌见他松口,同少符白眼神交流了,两人便齐齐跟了上去。
涂山伽罗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但身体已经不允许她过多思考了。
侧身被侍女扶住,她目送二人随纯山尧的背影一起消失在这院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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