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说。”
少符白一愣,通红的眼眶就这样暴露在了乌发之下。
檀月煌看得他这像是被欺负了似的模样,顿时心情大好:原来他同我一样难受,同我一样在意。
银白的眼眸慌乱地躲闪,可躲了一下,又似觉得没必要,便放松了身子。
正正经经转过头来,侧坐着看着檀月煌。
四目相对,空气霎时凝固。
时空交错,往事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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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小白!!少符白!!”
商珝在林间高喊着寻找,春日暖融融的日头晒得祂全身绵软。
可寻了大概半炷香的功夫了,依旧是不见人影。
就在商珝开始有脾气时,溪边一群女子嬉笑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循声走去,扒开灌木丛,就见到了被一群人族女子嬉笑着围在中间的少符白。
他手捧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叶包,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圈“包围”。
商珝见他那举棋不定的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金眸寒光乍现,祂的嘴里暗暗挤出一个字:“死!”
顷刻间,那群人族女子尽皆爆体而亡。
鲜血溅了少符白满脸满身。
诧异的银白眸子四周一望,正好就对上了那怒气磅礴的金瞳。
“商珝?等等!”
少符白还来不及说什么,商珝愤而转身离去。
他抱着食物一路追,终于在一棵古树上找到了生闷气的人。
飞身上前,少符白坐到了商珝的正对面。
古树枝丫很大,容纳两个孩子绰绰有余。
“怎么了?为何杀人?”
少符白轻声问,满脸的担忧。
商珝气鼓鼓地抬眼,伸手捏着少符白的下巴,眼里的怒火隐隐地烧,烫得空气都在沉默,时间也静止不动。
“那群家伙怎么回事?!”
祂的声音里带了克制的颤抖,是极度愤怒下的失控。
少符白轻轻吞咽一口,缓缓道:“就是……就是问路的。”
“问路?!她们能听见你说话吗!”
商珝的声音陡然拔高,祂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侮辱。
“……”
少符白沉默了,他被吼得莫名其妙,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商珝到底在气什么。
或许他猜到了,但却不敢确定。
商珝重重地甩开手,少符白这才发现下巴竟被捏得生疼。
再看那气呼呼的人,当年那戏剧性的相遇已经恍若隔世。
少符白轻轻握住商珝的手,对方想躲,却被大手紧紧攥住。
商珝抽不回手只能别过脸去,祂气得两眼通红,金色的眸子被树叶缝隙间洒落的阳光点亮。
倔强和委屈扑闪着,好似春水荡漾。
“她们向我问路,我摇头示意我不知道,可她们却就嬉笑着围着我讲些奇怪的话,接着你就出现了。”
少符白温柔地解释,明明他比商珝小了百岁余,如今却总有一种他才是年长那个似的。
商珝的性子越来越捉摸不透,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到底有没有用,可是如果不解释,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
风吹过树梢,两人悬坐的巨大树干在风里沙沙的响。
春天的气息总是暧昧,暖融融的让人陶醉。
或许是得益于这好时节,商珝今天没有生气太久。
祂沉默着听完少符白的解释,半晌,终于回过眼来,怨怼地看着眼前那已经比祂高出不少的少年。
“我见不得,你跟别人……”
商珝欲言又止,少符白下意识追问,不由得身子就向祂倾了过去。
想不到这无心之举竟让商珝瞬间脸红,祂像个炸毛的猫把少符白猛地一推。
坐树枝上的人重心不稳就要往下倒,商珝慌忙去拉,结果两人就这样双双跌下了下去。
“嘭!”的一声闷响在古树下响起。
商珝尝试着睁开眼,身下很暖,却不疼,仔细看,原来是少符白给祂做了肉垫子。
少年的脸微微泛红,年少的人慌不择路地从他身上起来跑了。
商珝刚离开,少符白立马察觉到了林间的异样。
那股熟悉的腥臭气味若隐若现,少年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
待他从地上爬起,三道赤红的身影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