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山尧恶狠狠瞪过去,浑身灵气暴涨,威压顷刻就朝着苏隶安迎面扑去。
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檀月煌与苏隶安同时遭受到那股强大威压的重创。
纯山尧骇然至极,这一刻他仿佛才明白过来什么事情。
苏隶安摇摇晃晃起身,挑衅地擦干嘴角的血迹退出门去。
临了他瞥了一眼角落里的红雾,逍遥神已经被纯山尧的灵气给吹飞,不见了踪影。
无名的火气让苏隶安现在胸肺闷痛。
他烦躁地甩了衣袖捂着侧腹悄然离去,心中的气愤却毫不保留地留在了檀月煌的心底。
纯山尧将人抱起放到床上,痛惜地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脸庞。
“为何你会与苏隶安一同受伤,我方才明明避开了你。”
他轻声问,言语里是压制不住的心疼。
檀月煌靠着纯山尧的胸膛,看了眼自己的左肋说道:“我同苏隶安异体同觉,虽是不同个体,但似是同一身躯。因此他死我死,他伤我伤,反之亦然。”
此话引得纯山尧心头如奔雷过境,他攥紧了拳头,脑子里嗡嗡作响。
半晌,他才继续道:“为何会这样?”
“当然是因为我把身体分离一性给他导致的,不过此前我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接着檀月煌又继续道:“放开我,我不是你的物件。别把我对你的感情锁没了。”
“哼,休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任何理由都不行。你与他异体同觉之事我会帮你解决,但在此之前,你休想离开这里。”
檀月煌听着纯山尧的执拗的话语,看着他倔强的脸银白的发,心头撕裂地痛。
她想不通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为何变成了现在这样。
固执得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全然的自负和霸道。当年的潇洒已经全然不见了。
昨夜的缠绵让檀月煌现在还浑身绵软,今朝的铁链居然就毫无征兆地套在了脚踝上。
胸口氤氲着的气氛不知道是谁的,灼烧着她的双眼。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檀月煌忽然起身拉过纯山尧的手去看。
手上接触到朱雀血的地方毫发无损,仅是有一点点泛红,而再看那素青的袖袍,竟是被烧出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你真的不怕我的血了,怎么做到的。”
檀月煌呢喃着,纯山尧听了轻轻地笑。
他一脸纨绔地看着怀里人,高傲道:“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檀月煌心头乱如麻,她沉默两秒,再次问道:“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闻此言,纯山尧面色一凝,两眼一转岔开了话题:“闹了一早上还没用膳,肯定饿了吧。女素!去膳食阁拿早点过来。”
檀月煌不依不饶,双手一勾将自己挂在纯山尧面前,顺势就跨坐到纯山尧的腿上。
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媚眼如丝地勾着眼前人的魂,极尽自己的魅惑之能地轻轻吐息:“告诉我吧,你怎么做到的。”
纯山尧宠溺地瞥她一眼,低沉着嗓音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昨晚没满足?”
檀月煌闻言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少来这套,你说不说!”
纯山尧沉默以对,只是戏谑又无言地看她。
“不说我也能猜到,你身上的疑点全部串起来,就是答案。而那个答案,就是祝融咒。”
檀月煌的眼里带着精明的光,看得纯山尧别开了脸。
他将人重新抱到床上,边起身边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檀月煌可怜地哀嚎,而恰逢此时女素端着餐食进来了。
一顿并不怎么温馨的早膳,在两人的沉默里用完了。
漆黑的锁链锁着檀月煌的脚脖子,也锁着一个沉默的答案。
早膳过后,纯山尧的部下过来通报。
两人耳语一番,纯山尧便扔下檀月煌一人出了这东暖阁。
齐霄殿上。
纯山尧端坐于鎏金宝座,玄色狐皮大氅披在他的身上,让他本就高大魁梧的身材更显雄姿英发。
殿中跪伏在地的男子脸朝下深深埋在臂弯里,听见堂上动静后连忙高呼:“臣,东陵太子重迟,叩见西纯帝!”
“起来吧。知道今天找你来所为何事吗?”
纯山尧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震慑着在场每一个妖族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