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间储藏室里只有周衍川和傅书毓两人。
周衍川站在那幅画的面前问：“书毓，你说的是这幅画吗？”他的声音平静。
傅书毓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嗯。”
“你过来，再好好看看。”
傅书毓的脚步却迟疑了，她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抗拒：“我不想看。”
周衍川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轻轻地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书毓，你在担心什么？”
“我就是不想看。”
周衍川走到她身边，把她拉到画架的前面。
傅书毓瞄了一眼那幅画，随后转头看向周衍川，“画上的人是不是你曾经喜欢过的人？”
周衍川点点头，应声答道：“是。”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只见周衍川缓缓地将视线从那幅画上移开，沉默不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许久之后，周衍川终于转过头来面向傅书毓。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
紧接着，他轻轻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我爱她。”
听到男人的答案，傅书毓的心跳猛地加速，她感到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自己的猜测成了现实，那个模糊的身影，果然是周衍川心中的白月光，是他曾经深爱过的人。
是他现在还念念不忘的人，他平日里对自己的种种关心与呵护又究竟算作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出于他的责任心吗？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周衍川急切的呼喊声：“书毓！”
随着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逼近。
下一秒钟，周衍川已经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并张开双臂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傅书毓。
他的力量如此之大，就像是要把傅书毓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任凭傅书毓如何挣扎扭动，却始终难以挣脱这股强大的束缚之力，最终也只得无可奈何地被迫停留在原地动弹不得。
周衍川的呼吸温暖而近，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三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温润明媚。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
傅书毓的身体僵硬了，她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不想听，不想听到关于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故事。
“别说了，我不想听。”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周衍川握住她的肩膀，轻轻地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让她正对着自己。
他的手指宛如微风轻拂般，极其温柔地落在她明净白皙的脸颊之上，缓缓摩挲着。
此刻，他深邃如潭水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女孩悠悠流转、清澈动人的双眸。
“那个人就是你，我三年前遇到的人就是你。”声音柔和坚定。
这句话，他一直都想告诉傅书毓，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傅书毓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你骗我，三年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微提高，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她觉得周衍川在骗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她。
周衍川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脸上，只见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然后语气平缓且耐心地继续说道：“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画中的人在什么地方？”
傅书毓皱起眉头，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着相关的画面。
片刻之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脱口而出：“应该是……草原上吧。”话刚出口，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傅书毓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那天周衍川和她去望江阁搬家，周衍川告诉她，他也去过伊犁。
难道他就是在那里见过她的吗？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怔怔地看着周衍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的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周衍川见状，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傅书毓的手，轻声问道：“想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