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秦芷过往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糟糕情绪一伙全都涌了上来。
与林漠骁的数十年。
她喜欢过,挣扎过,迷茫过,恨过,到现在终于放下。
原以为往事成烟,她以为他可以笑着祝福自己。
她是这样希望过的,但是,此刻,她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秦芷觉得自己疯了。
她没多聪明,同样也没傻到哪里去。
林漠骁日新月异的变化,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只是那些不仅亲情层面,更有那些无法道明的层面。
都在昭示着,林漠骁对她的悔过。
在很多个不曾被斯慎明察觉的她的小世界里,她有时候想到林漠骁第一次看到她与斯慎明亲密出现在同一画面的那个眼神,就觉得浑身好似一阵电流通过。
头皮发麻,她觉得爽。
不可否认,她甚至要笑出来。
你不是永远都不可一世吗?
为什么看到我和爱人幸福的样子,会露出那么受伤的表情呢?
像一只被遗弃的玩偶。
你不是只当我玩具吗?
为什么在玩具的心脏为另一个人而跳动的时候,你几乎要疯了?
你平淡地问我有没有在车里做过,你伫立在酒店房门口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原以为,我对你的恨,在斯慎明来临之后,就该逝去的。
我没想到,恨居然比爱长久。
但这种感觉总是来得快去得快,在她意识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内心的真善美严肃地斥责她,不可以这样想。
*
这天晚上,斯慎明回来的很晚,似乎喝了酒。
他将换下来的西装给阿姨,拜托她第二天拿去干洗。
换上睡衣,走进浴室,与秦芷擦肩而过。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秦芷盯着他健硕的背影在水声哗哗的玻璃后,一直站到他洗完澡出来。
秦芷从身后搂住他还在滴水的劲腰,“别生气了。”
他的脚步停了一瞬,接着走向床边,秦芷侧脸贴着他的后背,亦步亦趋。
“我今天打电话跟爸妈讲了。”
脚步猛地停下,斯慎明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他故作镇定:“讲了什么?”
“当然是——”她狡黠一笑,拖长语调。
斯慎明咬着后槽牙把她拦腰抱起,扔在柔软的大床上,紧接着身躯压入,两臂撑在她的头顶两侧,肌肉绷起。
“唔,你喝酒了。”秦芷别开脸,嫌弃地说。
“讲了什么?”斯慎明紧追不舍,压低声线,卡着她的下颌扭正过来,像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秦芷心软了软,抬手抚上他的脸,小声地说:“讲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她不愿沉浸在过往了,他的报应与否,不再和她有关。
她拥有看得见的美好明天,她告诉爸妈的那刻,他们为她祝福,也许妈妈的语气有几分她不懂的遗憾,但她仍旧感觉到放松,心中的重担终于落下。
她要扔下他,向前走了。
话落,斯慎明迟迟没有开口。
他的唇角不可避免的翘起,屋里沉默片刻,忽然传来女孩短促的一声尖叫。
“斯慎明,你是狗吗?”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龇牙咧嘴。
斯慎明兴奋地给她脸颊来了一口。
“对,我是。”
斯慎明俊脸漫上不加掩饰的愉悦,不等她反抗,他无视她的挣扎羞赧,大掌箍住她的小腿,他拂过她的后背,:“宝宝。”
她难以放松,堵在喉中,梗着脖子睁着泪眼,“别……”
斯慎明扣着她的手放在头顶,十指紧紧交握。
……
翌日,秦芷坐上车的那刻,腰间仍然酸麻。
要不是每天都,她都要怀疑斯慎明是不是八百年没开过荤的野兽,简直要把她折腾死。
以至于她拨通林漠骁的电话时,音色沙哑:“在公司吗?”
“在家。”对面说。
秦芷顿了一下,今天是周一,他怎么没去上班。
不过他向来这样。
她不多管闲事,只是拿个户口本,“那我回家来取。”
“尽快。”对面言简意赅。
下午四点,秦芷的车停在家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