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世界静止,天地都褪了色,只有面前的女孩是彩色。
睫羽控制不住地颤动,是黑色的。
抬手解开丝质睡衣的扣子,她的唇在他的唇上轻轻地触碰。
是瓷一般的白。
她第一次主动亲吻,满含羞涩的花苞首次为他而绽放,这朵花,绚丽至极。
秦芷始终紧闭双眼,在他腿上,吻得不知有几分真心。
但他看不出来。
他们接吻那么多次,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安静,却热烈。
空气中似乎有干柴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炸得林漠骁很久才回过神来。
林漠骁脑袋靠在床头,双手无意识滑落在两侧床单,他幽深的眸一瞬不瞬盯着面前极力取|悦他的女孩。
睡衣与肌肤极致的黑白反差,在葱白柔夷解下纽扣的那刻,林漠骁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
瞳孔深处泛起无数惊涛,仿佛巨石砸进无波澜的静湖。
他脆弱的咽喉被她死死拿捏在手中,他的生死将彻底由她来掌管。
很快,被反扣住后颈,秦芷闷哼一声,林漠骁强势地夺取主权,舌伸进她尚且微张的口腔,粗鲁地刮过上颚,抢夺她的呼吸。
秦芷下意识想躲,却无处可逃。
另一只手直接她还在慢悠悠解纽扣的睡衣,纽扣崩落到地板,就在他完全要霸占主动权时——
“可以让我来吗?”
她的声线有些抖,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睛,握住他的手,直视面前的俊脸。
他的唇有她的痕迹,优越的眉骨散发着象征亢奋的情绪,高挺的鼻尖蹭过她脸颊时留下的微微红润。
长睫滑过她皮肤时残留着的淡淡痒意,已经刻在她脑海的柔软的熟悉的唇形。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写满完美与不羁的年轻男人的脸。
身材更是毋庸置疑,弯着身子的锁骨凹出深深沟\/壑,臂膀的肌肉线条流畅勃发。
秦芷余光看到他喘气时起伏巨大的胸膛。
她有一瞬间的空茫,林漠骁真的喜欢她吗?
为什么她感受到了比喜欢更浓烈的——爱?
这令人悲伤。
“你会吗?”林漠骁勾起晦暗不明的笑,看起来对她的技术很不信任。
说着亲昵地在她胸口蹭蹭,尖锐的下颌线猛地把她的胸口割开豁大的洞口,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她愕然低头,快要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我试试。”她咬着牙说。
他平躺在床上,凝望着在高的女孩。
那时,仿佛有一束圣光从天而降,穿透木屋的屋顶照进床上,将他瞬间笼罩光芒,如同印度洋温暖的海浪冲刷着他的身体。
说不清是满足更多一些还是想流泪更多一些。
……
“你喜欢我吗?”
秦芷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虚弱倒在他的胸口,声音残破不堪。
一只手掌握住她的后脑勺,轻轻上下抚摸着她的发丝。
林漠骁的声音没好到哪里去,暗哑低沉,宛如一颗打磨过度的黑曜石:“你呢?”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他问她:“你喜欢我吗?”
“喜欢。”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心脏拧成血糊糊,泪流满面。
屋里下了一场大暴雨,雨水掩盖她拙劣的谎言,林漠骁替她打了伞,她转头把伞扔进焚烧炉。
……
黄昏时分,秦芷早就饿得眼晕目眩。
那束窗帘缝隙中洁白的光逐渐变为暖黄,林漠骁握她的肩,拉她的手腕。
后来就成了他的一言堂。
她看着他说:“其实我的生日不在六月。”
林漠骁顿了顿,“在几月?”
“我也不知道。”她终于说出来了。
灵魂不知在何时飘了出来,浮在真空,沉默地望着她魂飞魄散,五脏俱焚。
那是怜悯的旨意。
她痛恨极了,她恨自己的身体不像自己。
汗水混着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板,沙发,电视柜,浴室里的下水管道容纳了一切肮脏。
在某一时刻,她震惊地回头,盯着他发出声音的薄唇。
紧接着,她慌乱地捂住他的唇。
“别说了。”她惊恐地摇头:“不要说,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