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既是你心意已决,我便依了你。
只是你此去,定要万分小心,不可有丝毫闪失。若有难处,速速派人回来告知。”
黛玉闻言,喜道:“多谢老祖宗成全。
方才孙武师已帮我去诸事屋请了人,他们的聪明勇武老祖宗想必也有耳闻,有他们一路陪着,老祖宗这心放下了吗?”
贾母嗔怪道:“你这狡猾丫头,何时跟孙武师学的这般古灵精怪?若是早些说出来有诸事屋的人护着,我还能不同意?
偏在这儿说了恁多孙武师的好话,你啊,就是说再多好话也改不了他在我眼里跟泼猴儿一般!”
黛玉捂嘴笑道:“这都是为了让老祖宗更放心。”
贾母伸手指点点她的额头,扬声道:“鸳鸯,你们且进来。”
随即吩咐鸳鸯和琥珀赶去贾琏院子里,让贾琏不必再收拾,明日有诸事屋的人和孙武师一起赶往扬州。
黛玉以为传个话很快,便等着鸳鸯两人回转,谁知过了许久两人才回来,且贾琏也跟着来了。
原来贾琏听闻扬州林如海病重,贾母派他护送黛玉回扬州,心中便已经盘算着捞些好处。
方才王夫人使人叫他去荣禧堂,与他秘密商谈接收林府财产之事,他更是决意要往扬州一行,等林姑父一去,林家所有的产业需得由他帮着处理。
谁知两人还没说完,就听见鸳鸯寻到这儿,说老太太吩咐,贾琏不用跟去扬州了,黛玉只带着孙武师,和诸事屋的人一起去。
王夫人一听孙武师也去,立即闭口不谈,撵了贾琏出去,让他自行决定去或者不去。
贾琏思忖片刻,到底舍不下这即将到手的泼天财富,便跟着鸳鸯琥珀来至贾母处。
贾琏上前一礼,道:“老祖宗,听闻姑父病重,我心中甚是担忧。
便想着,林妹妹独自前往扬州,终究不妥。我愿陪同妹妹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黛玉微微皱眉,道:“琏二哥好意,黛玉心领。只是方才已与老祖宗说定,有孙武师护送,无需二哥操劳。”
贾琏忙道:“妹妹有所不知,那孙武师虽武艺高强,然此去扬州,涉及诸多事务,非我等自家人不可料理。
再说那诸事屋,他们对扬州不熟悉,且是外人,究竟不如自家人贴心。
我此去,定当尽心尽力,护妹妹周全,料理好姑父之事。”
黛玉道:“琏二哥所言差矣。孙武师跟随我数年,忠心耿耿,且武艺智谋皆备,有他在,我亦能无忧。
且诸事屋只是行护送之事,不用管扬州府里的事。”
贾琏急了,道:“妹妹,你且听我说。那孙武师和诸事屋毕竟是外人,此去扬州,若有变故,恐难以掌控。
且那林府之事,诸多繁杂,需得自家人前去打理方为妥当。”
黛玉心中不悦,道:“琏二哥莫要再言。我心意已决,有孙武师和诸事屋的伙计护送足矣。”
贾琏见黛玉态度坚决,心中焦急,却又不好再强辩,只得暗暗思忖其他法子,欲阻止孙武师与黛玉一同前往扬州。
他暗自寻思片刻,灵机一动,倒是想到了一个妙招。
如果他在今晚找人打断孙悟空的腿,如此黛玉便不能带着受伤的孙悟空一同前往扬州。
贾琏嘴角扬起坏笑,都说王熙凤是凤辣子,他却觉得这孙武师更烈性一些,虽说男女莫辨,倒是韵味十足。
等到孙悟空的腿断了,他趁机出现,来个英雄救美,说不得又有一个特别的美人儿收入房中。
贾琏也不与人商量,私下寻了数十个街头混混。
贾琏心中暗道:“那孙武师武功再高又能如何?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十几个彪悍大汉,不过一个女武师罢了。”
到了晚上,遂吩咐手下之人去传话,只说是宁国府有人找孙悟空商议要事。
碧纱橱里,三个丫鬟并王嬷嬷正帮着黛玉收拾行囊,尽管已经精简,却还是收拾出几个包袱。
黛玉道:“此去我和大圣需一路骑马,行李越少越好,若是银子拿够了,买什么都便宜。快把这些再拿出来些吧。”
紫鹃一边收拾一边落泪道:“姑娘,穷家富路的,奴婢将银票都放进去了。
您此番出门怎的不带奴婢?姑娘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身边无人贴心照料可怎么好?”
“事发突然,我们一路骑马,若带着你也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