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已过去,孙悟空和黛玉便要回船厢内休息。
柳湘莲擦干净剑,还剑入鞘,追上两人,热情道:“二位恩公,我姓柳名湘莲,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我观二位皆非凡人可比,愿与二位结为挚友,日后但有差遣,柳湘莲万死不辞。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言罢,双目凝视二人,满含期待之情。
孙悟空和黛玉对视一眼。
孙悟空笑道:“好说,好说。柳公子,我姓孙,她姓林,我们此去有急事,若是归途有缘再见,届时再结交为友。”
柳湘莲刚被新结交的朋友陷害,听到孙悟空拒绝,不仅没有生气难堪,反而觉得孙悟空是真性情,对他更敬重几分。
“孙公子,林公子,你们要到何处?说不定我们是同路,届时自可一起去饮酒论武,岂不快哉?”
柳湘莲见眼前两位公子气质不凡,个个俊美非常,身边没有小厮跟随,行走之间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交友之心更炽,恨不得跟两人到船厢秉烛夜谈。
孙悟空见柳湘莲此人确实一片赤诚,且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就让黛玉回去自己船厢休息。
孙悟空叫了船伙计,摆了一些酒菜,自己跟着柳湘莲饮酒聊天。
柳湘莲指着黛玉问道:“林公子为何回去了?”
孙悟空道:“她父亲病重,年纪又小,不能饮酒。”
柳湘莲遗憾道:“我们三人不能一起痛饮三大杯,实乃一大憾,不过也无妨,既然我们成了朋友,日后自然有的是时间。”
孙悟空学识广,且能言善道,三两杯之后就让柳湘莲折服,话也更多起来,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底细透了个精光。
“……家中长辈曾在金陵有旧友,托我若是空了就去拜访。正好闲来无事,就去拜访一二,顺便看看能否谋个前程。
不瞒孙公子,我柳湘莲原是个不羁之人,平时喜好舞枪弄棒,也算是小有本事,最爱结交好友。谁曾想,今日差点栽在这上头。
此次去金陵,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长辈那旧友是否健在。”
孙悟空道:“我见你自都中上船,为何不在都中谋个营生?”
“金陵同样繁华,我也想借此机会历练一番,增长些见识。若是不成,大不了再回来!”柳湘莲忍不住将心事说出来。
“我父母早丧,读书不成,经常串戏作陪,以此谋生,但我其实对此并不甚喜爱。
倒不是不喜欢串戏,柳某亦有自尊,而是不喜欢别人看我时的眼光。”
越说越惆怅,柳湘莲仰头喝了一杯酒,他因生的美,又因串戏常被人误认作优伶,令他苦恼,这些却因着羞耻之心,无论如何道不出来。
孙悟空劝道:“柳公子,莫要苦恼,世人大多目光短浅,不识你真性情。
你既喜欢串戏作陪,又能以此谋生,何乐而不为?在意那些人的眼光作甚?
只要你心中坦荡,自然无所畏惧。”
“孙公子所言极是,可是我心中总是憋屈,此次借口去金陵,也是想逃避一番,看一看这外面的天地。”柳湘莲叹道。
“嘿嘿,憋屈什么?若是外人看不顺眼,他就憋在心里。敢表现在你面前,打回去就是。
你既有本事,又爱助人,比那些人强上百倍。莫要为他人的眼光,违背自己的本心。”
柳湘莲茅塞顿开,正是如此,他逃避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若是不能维护自己的尊严,算什么男人?
他拱手道:“孙公子,你说的话实在是至理名言,使我豁然开朗。”
“接下来你要如何做?”孙悟空问道。
柳湘莲沉吟片刻,道:“我还是打算去金陵看看,长辈所托,还是需尽快完成。
去金陵看过之后,再多做打算不迟。还未曾问过孙兄和林公子要去哪里?”
“扬州。”孙悟空道:“我们正好也要去金陵待几日,你独自一人未免让人担心。
不如我们陪你去见了长辈之友,届时你愿意跟着我们去扬州,就在扬州待上一段时日。”
柳湘莲大喜过望,简直要引孙悟空为毕生唯一知己,他这位新结识的朋友唯恐他想不开,本来要去扬州看望林公子生病的父亲,如今竟要陪着他去金陵走一遭?
虽然好友至情至性,柳湘莲却不能不为好友考虑,婉拒道:“孙兄,林公子心忧父亲,你还是带着她早日去扬州。我这边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不知孙兄和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