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咬牙切齿道:“他们说我用的戏台子,穿的戏服都是他们的,扣除这些之后,我能挣到的银子少之又少。
加上我跟那台柱子打斗之时损毁的一些物品……总之,班主说我不把东西全部赔完,死活不会放我走!”
“你们两人打架,又不怨你一人,怎的要赔东西的就是你一人?”柳湘莲何时这般善良慈悲心肠了?黛玉更是好奇。
柳湘莲顿时两行泪从脸上流下,他扮相绝美,此时美人落泪,若是有旁的人在肯定都心疼不已,恨不能抱入怀里细声安慰。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两个不解风情之人,都看着他等答案。
“那个台柱子……他前些日子偷偷跑了!”柳湘莲恨不得抱头大哭,班主非说是他打跑的,更是不放他走了。
他对唱戏只是爱好,若是让他日日唱戏,每天疲累已极,爱好便成了煎熬。
柳湘莲也曾狠心想一走了之,第二天班主他们就形容凄惨地出现在大街上,几个孩子饿得哇哇哭。
柳湘莲只能忍着气自己再度回去,一边唱戏一边等着孙悟空和黛玉赶紧从扬州回来解救他。
他从来都不敢想,若是孙兄和林公子忘了他还在金陵,或者以为他已经回了都中,他待如何。
柳湘莲倒是冷面冷情,却不够狠毒,如果能完全狠下心,一走了之,以他的武力,整个戏班子都拦不住。
黛玉亦觉得,若是她处于柳湘莲的境地,此祸事因自己而起,又无钱赔偿,要如何办才好。
孙悟空听到此处,慢悠悠道:“刚才路过一地,听到两人谈话,觉得甚是好玩,就记了下来。”紧接着便将刚才两人的对话一一述说出来,语气口吻与原主丝毫不差。
柳湘莲呆立当地,哪里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他性烈如火,得知自己如此被人愚弄,怎能不恨上心头?
当即进去换了自己来时衣服,卸了妆扮,拿了兵器,在戏班子里打砸撕砍一番。
班主和几个小孩抓他衣角痛哭求饶,被他一脚踹开,又痛打班主一顿,直把班主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掀翻几个衣柜,扬长而去。
走到街中,柳湘莲缀在二人身后,低垂着头,丧气无比。
孙悟空便越发觉得这人有时跟自己的二师弟颇为相似,忍不住道:“呆子,自己不小心也就罢了,还这般糊涂,被人玩弄于股掌。
如今还做出这般丧气模样,真是气煞人!
你且振作起来,莫要这般垂头丧气,你既已经报仇,日后定要多长个心眼,不要再轻易上当。”
柳湘莲委屈巴巴道:“我知晓了,孙兄。”
还待再说,谁知他的肚子里突然如雷鸣般响起来,柳湘莲不由捂住了肚子,面色尴尬。
黛玉不忍直视,这班主做事做绝,想让柳湘莲帮忙赚钱,却又不让人吃饱饭,果然该打。
孙悟空却如没听见一般,带着两人直直往前走,到了一家酒楼。
此时正是午时,酒楼几乎客满,孙悟空抬眼一看,笑道:“见到熟人了,我们且去蹭个桌子一用。”
孙悟空走到角落一张桌子前,道:“道长,许久未见,可还好?”
这里坐着的却是跛足道人,他旁边坐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人,头发花白,随意束起,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和淡然。
跛足道人大喜,道:“孙道友,相逢即是有缘,请坐,请坐。”
跛足道人突然这么热情,孙悟空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向来不在意此事,招呼着黛玉和柳湘莲坐下,又让店小二上了一桌子饭菜。
这才笑道:“路上行走多时,腹中早已饥饿,还请原谅则个。”
跛足道人看了一眼柳湘莲,捋捋胡子,道:“此乃人之常情,何谈原谅之说。
孙道友,前番借宝之期已至,还请归还风月宝鉴。”
孙悟空眼珠一转,装傻道:“宝剑?什么宝剑?既关风月,为何又称宝剑?
俺老孙不知,不知此乃何物。”
跛足道人正色道:“道友,君子有信,既已约定,当速速归还。”
孙悟空见装傻不管用,嘻嘻笑道:“这样神奇的镜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多玩几天也不妨事,不妨事。”
跛足道人叹道:“大圣,此宝乃为度化世人之用,不可久留你处。若强留,恐生祸端。”
“道长莫要吓唬老孙,这宝贝在老孙这里,能有何事?安全得很。”孙悟空想着留下宝鉴兴许有大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