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默默点头,将此事暗自记在心上。
再说王熙凤这边,那借出去的丫鬟寻着了奶嬷嬷交好的钱婆子,忙拉着她到一僻静角落,满脸惊恐地说道:“钱婆婆,我可听说了件吓死人的事。
这府里最近像是闹了邪祟,夜里有人瞧见有黑影游荡,专找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呢。
主子们已经请了有名的道婆来,那道婆可厉害着呢,不仅能让邪祟现行,还能让做坏事的人遭天谴。
也不知是真是假。”
钱婆子一听,吓得脸色煞白,双手合十,口中念叨:“阿弥陀佛,这可真是作孽啊,希望这邪祟莫要找上咱们。”
很快,钱婆子便去寻了迎春的奶嬷嬷诉说此事。
奶嬷嬷更是心里惴惴,难道今日那道婆便是府里请来的?就是为了诈她的金簪?
幸好当时没有被钱财迷了眼,否则此时金簪恐不得不还回去了。
事情闹这么大,奶嬷嬷胆子也不大,终究是怕了,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睡着。
是夜,奶嬷嬷住处附近被人悄然洒下了特制之物,磷粉与香料混合其中,一时间光影闪烁,异香弥漫。
紧接着便是一块好大的石头从远处飞来,直直穿过窗户,砸了一个大洞。
奶嬷嬷从梦中惊醒,见此情形,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天谴将至,赶忙去翻找偷来的金簪,想先找个地方藏好。
只是觉得何处都不安全,若是被发现,迎春那边还好说,若是被二奶奶或者探春姑娘知道,她这辈子的体面都没有了。
奶嬷嬷觉得金簪在自己手里也是烫手,她一咬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便捏着簪子,趁着天黑四下无人,偷偷摸摸往迎春屋里走去。
正在此时,李道婆突然现身,厉声喝道:“你这黑心的婆子,偷了金簪还想藏匿?
若是不从速交出,我便让阖府上下都知晓你的丑事,叫你无处容身!”
奶嬷嬷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
恰在这时,探春和黛玉带着丫鬟赶来。
奶嬷嬷见自己被发现,心知不好,急忙跪下,磕头如捣蒜,哭着哀求:“三姑娘,林姑娘,是我的错,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了。”
探春气得柳眉倒竖,正要发作,黛玉忙轻轻拉住迎春,看向奶嬷嬷,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怜悯,道:“你和二姐姐主仆一场,今日你犯下如此大错,本是万难饶恕。
只是我念及你们多年情分,你若现在交出金簪,并且立下重誓,日后再不干这等昧良心之事,我便权且饶过你这一遭,也不将你交予管家发落。”
奶嬷嬷如蒙大赦,忙不迭地从怀中取出金簪,道:“林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大恩大德,老奴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黛玉方接过金簪,细细打量,果是迎春之物,遂朝探春微微点头。
探春柳眉一挑,道:“哼,你这贱婢,主子高看你三分,你竟不知天高地厚!
谁希罕你那腌臜的报答?
你借着二姐姐之事在府里作威作福,若你是真心为二姐姐好,咱们还可饶你。
不想你越发张狂,带头赌博,竟还偷主子的钱财首饰,如此恶奴,留之何用?”
那奶嬷嬷早已瘫软在地,心惊胆颤,哭道:“姑娘,我已交出金簪,求姑娘饶我这遭,老奴再也不敢了。”
探春冷笑一声:“饶你?既林姑娘开了口,我自不会驳了她的面子。
只是,从明日起,二姐姐处你不用伺候了,带着你那儿子媳妇到郊边庄子上劳作。
休要想着让你那泼妇儿媳来闹,若敢来,我定不饶,乱棍打死便是!
我贾府可不缺你们这等刁奴,敢欺主,绝不容情!”其声严厉,似有冰霜之寒。
奶嬷嬷吓得浑身颤抖,不敢挪动分毫。
探春又道:“你们若在庄子上老老实实,没准儿二姐姐心软,日后还能接你们回来。
若仍不知悔改,哼,你们都是签了死契的,死不足惜。”
那奶嬷嬷竟吓得失禁,瘫在地上。
探春眉头一蹙,命下人将她拖了出去,又吩咐把此地打扫干净。
黛玉对一旁的李道婆道:“你便先回了吧。紫鹃,赏她些银子,帮着大圣办事,总不能让她白跑一趟。”
紫鹃便拿了大几百钱给了李道婆,李道婆感谢个不住,仍被丫鬟领着回去了。
二人回到住处,探春让侍书、翠墨退下歇息,又对紫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