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再者,珍大奶奶心中会如何想?她方遭此劫难,身边丫鬟就要被卖。”
王熙凤忙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回道:“太太,这都火烧眉毛了,还顾得上那些虚名头?
不卖丫鬟,难不成等着大家伙儿一块儿饿肚子?再者说了,只悄悄寻些靠谱的牙子,做得隐秘些,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先把这难关渡过去,往后再想法子。
若是宁国府的人不同意卖丫鬟,那便自己给丫鬟发月银,我们荣国府可以管亲戚,总不能连丫鬟也管着?”
王夫人知道此话一出,尤氏肯定会同意,只是定会怨恨提出此建议之人。
邢夫人冷哼一声,道:“好好的家交到你手里,管成现在这副模样,叫外人知道府里现在这副光景,真真叫人笑掉了大牙!”
王熙凤受此抢白,“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捂脸,哀恸哭诉道:“老祖宗,我心里头的苦,又能向谁说去!
自打接管了这一摊子事儿,我哪日不是起早贪黑,累得骨头都要散架。
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吃喝拉撒、迎来送往,桩桩件件都得操心,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周全呐!”
她边哭边抬手抹泪,抽噎得身子直颤,“这些年,我为着府里的体面,不敢有半分懈怠,外面的应酬打点,内里的账目核算,哪一处敢出纰漏?
如今这银钱短缺,又不是我一人挥霍了去,各处亏空早就跟那筛子似的,补了东边,西边又漏。
我若真花了那银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就这么着,还落得一身埋怨,我这心里,比那黄连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