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上下打量了一番诸事屋,笑道:“柳公子,咱们谈一谈。”
“琏二哥,我还有要事,等我回来一定上门拜访,现在的事缓不得……”
“柳公子,事关聘礼,还请留一留。”贾琏慢条斯理道。
柳湘莲呆立当地,不情不愿地跟着贾琏返回诸事屋,石文轩咬咬牙,自己跑了出去,打算替柳湘莲去绛云女塾探听情况。
“琏二哥,原先不是说定聘礼了吗?为何现在又谈?”柳湘莲不解道。
贾琏敲了敲手中的扇子,细声细气道:“今时不同往日,你若真是诚心求娶我贾府姑娘,又何必介意这些呢?”
柳湘莲忙道:“琏二哥还请明说。”
贾琏道:“除了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之类常有的,聘金翻倍,五千两银子。”
柳湘莲大吃一惊,几乎要跳起来,好歹忍下了,道:“琏二哥,我家里本就落魄,以前花起银子大手大脚没个节制,也就是在诸事屋找了活计,方才攒下了两千两银子,如今却成了五千两……
若说加些古玩字画或者上好的布料,家中倒还有一些,单加银子,恐一时之间筹不到这么多啊!”
“你柳家虽然也算得上世家,却落魄已久。父亲本不是特别满意你,当时看在北静王的面子上,允了这门亲事。
都说好女百家求,我一位好友之子愿出五千两聘金求娶我们家二姑娘,我们也是怕你被比下去了,特地来告知。”贾琏道。
柳湘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发怒质问对方不守信用,又担心贾赦等人一怒之下真的将迎春嫁给好友之子,真是愁肠百结。
贾琏轻笑一声,道:“柳公子也不必如此愁态,我有个好法子能解你目前之忧。”
柳湘莲勉强打起精神,道:“琏二哥请讲。”
贾琏道:“我父亲生平喜好不多,独爱这扇子已久。如今石呆子手里正好有二十把极好的古扇,深得我父之心。
恰好这石呆子跟你是朋友,也在诸事屋做事,你若能劝说石呆子将扇子五百两卖给我父亲,父亲大喜之下,定然什么都妥当了。
妹夫,你说是与不是?”
贾琏伸出扇子,挑起柳湘莲的下巴,心中一动,复又觉得可惜,若不是妹夫,若不是他现在不能行……贾琏的脸渐渐扭曲。
柳湘莲一把打掉扇子,瞪了贾琏一眼,怒道:“琏二哥想以此威胁我?恕我不能从命!”
他就说,原来是在此处等着他呢!
他柳湘莲为人仗义,能为朋友两肋插刀,怎会出卖朋友换取自己之利?
况且石文轩的扇子乃传家之物,就算他去说,石文轩也不会答应。
想到扇子,柳湘莲猛地一惊,石呆子人呢?
柳湘莲环顾四周,不见石文轩踪影,心中暗叫不好,怕是贾琏等人已对他有所动作。
他强压怒火,对贾琏道:“琏二哥,石兄不知去向,此事我实难相助。
至于聘礼之事,我会尽力筹措,但绝不用这等不义手段。”说罢,他转身欲走,去寻石文轩。
贾琏见他软硬不吃,脸色一沉,冷哼道:“柳湘莲,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门亲事若黄了,可不光是你没了媳妇,我贾府日后也能让你难以在都中立足。”
柳湘莲却似没听见一般,快步出了诸事屋,一路打听着往石文轩可能去的地方寻去。
刚出诸事屋没多远,柳湘莲看见前边的街道两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他远远一看,是一群衙役押着一个人正在往衙门里去。
柳湘莲正想继续找石文轩,突然想到被押之人的衣服,猛地一惊,那人就是石文轩,他怎么会被抓起来?
不及细想,柳湘莲匆匆分开人群,朝着那被押解的队伍追去,边追边喊:“石兄!石兄!”
石文轩看见柳湘莲眼睛亮起来,叫道:“柳兄,他们冤枉我,你一定要救我!”
衙役们不耐烦地驱赶着他,可柳湘莲哪肯罢休,他一路跟着来到衙门门口,眼见着石文轩被带了进去。
柳湘莲心中焦急万分,深知此事定是贾赦和贾琏父子在背后捣鬼,想要以此逼迫石文轩卖了扇子。
他在衙门外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
柳湘莲想起自己曾在江湖上结识的一位朋友,此人在衙门中当差,或许能帮上忙。
他赶忙寻到那位朋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一说,求他帮忙打听石文轩的情况。
那朋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