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年,腐败奢靡之风在官僚中胜起,民不聊生。
军队战士们更是饥寒碌碌,没一日能饱食。
陈将军掀了帘子进来,冷不丁看到冷着脸,端坐在那的那人。
吓得手里的碗差点掉了,“太子,您这是……”
反应过来后,陈将军怒斥,“你们怎么回事?这种糟糠是能拿给太子吃的?!”
一个年轻战士站起来,战战兢兢,“将军,可是我们已经没有米面馒头了。”
年轻战士常年营养不良,已经面黄肌瘦。
陈将军本想训斥他,再怎么没有,也不能给太子吃这种糟糠!
但太子不过看了他们一眼,起身,往外走。
陈将军慌了,连忙跪在地上谢罪,“请太子恕罪,是微臣无能,未能管理好边境。”
太子看着他,墨眸渐深,“与你无关。”
陈将军起身,谢太子谢罪。
尘沙滚滚,漫过太子矜冷的脸,“将军为何选择戍守边疆?”
如果他没记错,这位身材魁梧的陈将军,立下的战功累累,有很多次机会可以选择留在京城,和那些官员一样奢靡享乐。
陈将军抱手,虽然年岁已高,依旧意气风发,说话铿锵有力,“微臣只愿盛世太平,百姓安康。”
“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最远的独立营帐内,两人坐在塌上谈话。
谈到深处,魁梧高大的陈将军突然跪下,眼底含泪,“微臣愿效劳太子殿下,愿盛世太平,百姓安康!”
太子将他扶起,“将军言重了。”
“太子……”
“今后再无太子,将军称我穆公子便是。”
在乱世的时候,总要有人隐姓埋名,揭竿而起。
“穆公子”,陈将军恭恭敬敬的语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出了声,“记遇最后有一事相求,斗胆请公子成全。”
与其说是成全,不如说是想谈条件。
陈将军全名陈记遇,手握南渊四分之一兵权。
太子声名在外,但也有人说他手段狠辣,陈记遇只是想试试,没抱太大希望。
“将军客气了”,穆公子颔首,请他但说无妨。
也就是能答应的,他尽量都会答应。
陈记遇观察他的脸色,见他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
他才稍微松了口气,缓缓出声道:“微臣家有一女,从小母亲去世,我又常年在外,导致了她难以管教的性子。”
南渊先皇追崇学问,要求女子也可读书一二,因此这里的女子大多都性情温和,讲究礼教。
穆公子蹙了眉,不知为何想起了在迎棠院花枝招展的某个人。
难以管教……形容她很合适。
他除了去过一次迎棠院,就没有去过别的类似于这种的地方。
但私底下有听别人议论过,即使是这种地方,也大多数都是男人主动——
就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穿的白纱都没肚兜面料大。
他被她蹭恼过,把人推开,她竟还不要脸的直勾勾的就要往他身上挂!
难怪没去之前就听别人说她是头牌,那么主动上来勾引男人,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他心底莫名攒动着火,有些恼。
以至于陈将军叫了他很多声他都没听到,“穆公子?”
“继续说。”
“穆公子,微臣知道这件事有些为难。”
陈将军见他脸色沉冷,斟酌着开口,“但是微臣膝下仅有一爱女,实在是不忍看她自甘堕落。”
穆公子蹙的眉更深,他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他问:“人在哪?”
陈将军见他答应了,老泪纵横,“迎棠院。”
“……”
早有传闻说太子不好女色,陈将军怕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顿了下,又补充道:“京城迎棠院,烟花巷柳的地方。”
穆公子冷了脸,“那个头牌?”
陈将军眼底惊讶,“穆公子去过?要是穆公子见过小女,还劳烦公子帮微臣带话,告诉她——”
他没说完,穆公子脸色更沉,“没去过,没见过。”
那冰冷的态度,似乎是不想再谈这个人。
且不说他堂堂一个太子。
即便是他当年落魄的时候,也不至于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