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哭了,“这个孩子就不能留下来养着吗?”
成哥呸的吐了一口口水,一把子把小安踢倒在地上,“留?老子要结婚了,要飞黄腾达了,这个孽种留下来是想老子去死?!而且谁知道这贱种是不是老子的种?!”
这个成哥攀上了有钱的女人。过去的承诺,打了水漂,只有小安直到梦碎了,才敢相信。
陈画棠在淮街小巷见过太多这种鸡飞狗跳的家庭——
赌博的父亲抢了女儿的钱去还债。
性格暴躁或者瘾犯了的丈夫拿起菜刀砍人。
男人给的承诺,有时候实在是太廉价。
穆荆也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出她低落的情绪,还有她心底在想什么。
他耐心的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差那么一时半会。
他轻抚着她长发,转移了话题,“喝点酒?”
她“嗯?”了一声。
穆队长之前可不喜欢她泡酒吧,更不喜欢她喝酒。
今天这是转性了?
“今天见到秦骁了。”穆荆也不想瞒她,实话实说,“我也可以陪你喝。”
穆队长拐弯抹角的委婉表达,实际上是想说:秦骁可以陪你喝酒,我也可以。
本来还心底堵得难受的陈画棠,被他这诚实又别扭的态度惹得忍俊不禁,“穆队长这是吃醋了?”
可不是嘛,之前总是动不动就吃醋,还不承认。
穆荆也舌尖抵了抵后牙槽,没说话。
陈画棠终于忍不住,红唇翘起,破涕为笑。
狐狸媚眼还含着未褪下去的水雾,但是眼型是弯着的,明显在轻嘲笑他,像只做了坏事得逞的狐狸。
穆荆也低头在她薄唇上咬,警告她,“陈画棠。”
他耳根燥得慌,陈画棠伸手去摸,有些烫。不过刚摸了一下,就被他啪的拍开。
唔,穆队长可真纯情呢,和在床上的时候判若两人~
穆荆也下楼去拿了酒。
再上来时,陈画棠已经把信件都收好了,放进了铁皮盒子里。
穆荆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喜欢大口大口的喝酒。
他拿的是大口径的玻璃杯,给她倒满了一杯。
正要倒第二杯,陈画棠抬手拦住了他,“唔,你身上有伤,不能喝。”
穆荆也睨她一眼,“上次谁刚才医院醒来,就跑去酒吧,嗯?”
陈画棠没想到他还翻起了旧账,“……”
嗷,是她,是她,她这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坏狐狸精。
后来喝得伤口有些发炎的趋势,又疼又痒的。
“没那么严重。”穆荆也和她碰了杯。
陈画棠伸出另一只手扯他黑色衬衫领子,去看他里面的伤口。
昨天才裂开止过一次血,那么快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吗?
穆荆也瞥见她眸底闪过的担忧神色,他思忖了下,到底还是缓缓出声,“跟你说说陈敬礼?”
陈画棠勾着他衬衫领子的小手一僵,低头大口喝了一口酒。
这种酒度数不高,但是有些呛喉,口感跟烈酒差不多,像是能麻痹人的心智。
她抹开脸,狐狸媚眼垂下,敛下眸底的黯然失色,语气恶声恶气的,“没什么好说的,陈敬礼就也是个骗子。”
说好的做个合格的家长,一次又一次的说,却一次都没有兑现过!
男人都没个好东西!
陈画棠又仰头大口的喝,喝的动作太急,被呛得眼尾泛红。
穆荆也指尖擦去她眼尾的微湿,“酒太烈,别喝太急。”
陈画棠瞪他一眼,“要你管!”
狐狸精的脾气时好时坏,刚才还好说话,现在就像个叛逆少女。
穆荆也帮她把酒满上,“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