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美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跟你没什么好私下谈的,要说就现在说。”
她勾了勾手指,让太子过来。
太子迟疑了片刻,对上她藏着邪恶笑容的狐狸媚眼,明明一下子戳穿了她内心的小心思,猜到她要说什么,可他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缓缓踱步,走了过去。
棠美人勾勾手指,“再过来一点。”
她微微垫脚,凑在他耳边,红唇弯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从陈将军的角度看,这两人一个明艳动人,一个冷肃清隽,瞧着倒是也般配。
只是没想到棠美人藏了一肚子坏心思,刻意压低了声音对太子说,“除非,你给我玩玩咯~”
玩什么,怎么玩……从她前几次和他见面做的那些事来看,结果是不言而喻。
太子抬眸的瞬间,墨眸幽邃了几分,盯着她。
陈记遇是习武之人,哪怕棠美人压低了嗓音,他自然也是能听到的。
陈记遇攥紧了拳,别说太子,连他都想揍她一顿!
这说的什么混账话!玩太子?太子是能被她玩的?!
陈记遇生怕她再在这里说什么胡言乱语,怒着脸大阔步走过去,想要把她带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陈画棠从小私塾没断过,她娘亲虽然去世得早,但也是出自京城名门,一直以来都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
怎么就生出个这么不省事的女儿来!
棠美人才不肯呢,往太子身后缩,“人家太子殿下都没说话呢。”
太子,“……”
她这说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敢情是现在还想来找他撑腰了?
他压了压眉骨处跳动的青筋,强迫自己不要跟她计较。
从他的角度侧头看去,刚好能看到她扒拉在他衣袖上的小手,还有故意勾着无辜的狐狸媚眼,“唔,殿下真不考虑考虑?”
那小手在他袖口挠啊挠,有些痒,仿若要故意勾着他心尖似的。
这女人,哪怕当着她亲爹的面,也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太子都不知该说她些什么为好。
燥热的晚风拂过湖面,带起微凉的风,棠美人身上只穿了轻薄的纱裙,夜间降了温,她背过小脸突然打了个喷嚏,“唔,有些冷。”
棠美人鼻子微红,狐狸媚眼勾着潋滟,不自觉的摸了摸胳膊上透薄的轻纱,这狗东宫,果然是阴气太重,晦气。
虽然美人受了寒也是极美的,但陈记遇实在是没眼看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太子究竟图她什么,“……”
京城就在皇宫脚下,受宫里文化熏染,京城女子大多重礼节,哪怕是身体再不舒服,也会在外人面前忍着尽量不咳嗽、打喷嚏。
除非是那种病入膏肓的才另说。
而皇家,向来又是最看重礼节的人家。
太子看着她身上轻薄的纱裙,蹙起了眉,“怎么穿那么少。”
棠美人正要说,估计是他平时坏事做多了,这里阴气重。只是她还没出声,一件宽大的外袍披到了她身上。
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夹杂着微凉湖风侵袭而来,不冷,又带着暖意,一下子驱散了她周围的寒气。
棠美人怔愣了下,不由低头看了一眼那外袍。
金银线条的刺绣精细,面料柔滑,还有落脚处那精致的蟒纹,是太子的蟒袍。这一般人,可不能随意穿……
陈记遇也被吓到了,“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
别说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有,哪怕是太子妃,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这东西披身上的。
不就冷一点,也没到冬日冰天雪地要把人冻没的程度,怎么就……
太子神色依旧淡,“无妨,府上是自己人。”
陈记遇表情越发复杂。
他久经战场多年,虽然不会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也最会看人心。这太子即便没有显山露水,可他看着陈画棠时不经意表露出来的眼神,实在……
陈记遇不敢往深处去想。
棠美人摸着那柔滑的外袍面料,头一次微微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太子薄唇轻扯了下,“怎么,对孤为非作歹就敢,穿件外袍就怕了?”
都能把手光明正大伸进他里衣摸,一件外袍竟能把她唬成这样?
棠美人听出了他话里轻笑的意味,有些恼,狐狸媚眼瞪他,“谁怕了?我不仅要穿,还要把它压在身下睡觉!”
就是不知道蟒袍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