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会跟着他一起走。”
皇后恍惚中,似乎也想到怀里那柔软娇嫩的女儿,心里跟刀割一样的难过。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当她们把女儿的襁褓从自己手中接走时候,她此生唯一的噩梦,就是那渐渐被虫咬的孩子。
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太后的声音仿佛从天上传来,“而我孩儿的父亲,却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和她双宿双栖,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话。第二天才来看的那个可怜的孩子,对我说大年初一不吉利,让过了初三再发丧。”
金皇后的眼中波光粼粼,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们把他放在棺椁里的时候,我没去看过,我从不敢想象他在那里面的样子,我在佛堂里祈祷了整整两年,让他们把孩子还给我,过了几年我又怀孕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可当他又被人放在铜盆里带走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要的是什么!”
皇后看着太后,嘴唇紧抿,呼吸急促。这一刻她心里的潮水依然翻滚不停。
“就和你现在要的一样。”
顷刻的静默,却像世纪般漫长。
太后缓缓的又开口道:“你我是个好人吗?”
“你我是坏人吗?”
“我只能说我是个复杂的人,好坏参半。”
“你我都是女人,我们要的东西很多,可最重要的是什么?”
“玉妍,你说说看。”
皇后唇角绽放出一个含蓄但大有深意的笑容,她檀口轻启道:“请太后指点。”
太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是安稳。”
“只有这天下太平了,权利才是权利,只有人人过得安稳,坐在皇位上的人才会安稳。”
“天下震荡,皇位也会不保,就算坐上去了又怎么样?到最后不是还要坐不稳又再跌下来吗?”
皇后心中一凛,凤目直视太后道:“太后想说什么?”
太后站起身,背对着皇后,看着远处的春景,缓缓的说:“让太子和瑶光完婚吧。把魏王从大牢里放出来。我们都知道,不是他下的毒。”
皇后半晌才说了一句:“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母后,不可轻易下定论。”
太后回过头,认真的看着皇后道:“皇帝如果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金皇后脸上划过不自然的一丝局促,开口道:“陛下正值盛年,现在想这些,未免太早。”
“熹安还小,过了年才八岁,何华却是二十三岁了。稚儿不能治国,为求安稳,玉妍,你要以大局为重才是。”
皇后慢慢的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一个宫礼,对太后说:“臣妾谨遵太后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