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大人这才收了神通。
沈时白也没了往日和陆大人势同水火的态度,今日倒是和陆大人一唱一和的传起了证人。
陆庭卫开口道:“证人上前回话!”
几个宫女太监和太医一一上前,被他和沈时白询问了当初宫宴上皇帝中毒的一些细节。
太医还着重讲了皇帝发病的三个阶段。
陆庭卫问道:“是不是可以肯定陛下的龙体受损,就是因为喝了魏王带来的酒?”
太医肯定的说:“是的,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沈时白还问了一句:“那毒酒还在吗?”
太医恭敬答道:“都保留好了。”
众人都点点头,陆庭卫让几个证人都退下。
刚刚那几个人回答的都很仔细,全部矛头都指向了段王爷。
元庆山看着段远山厉喝道:“不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段远山又是一声冷哼回答他:“哼,不知道元大人可有家室?”
众人皆惊愕不已,那元大人都三十多岁了,当然会有老婆孩子。元庆山也忍不住接口道:“当然有了。”
段远山认真的道:“如果你的妻子偷人,给元大人带了一顶绿帽子,你知道以后大怒,要把那奸夫淫妇杀死,请问你是一刀杀死他们呢?还是下毒杀死他们呢?”
众人一片哗然,元大人气的说不出话,只用手指着他抖若筛糠。
谁知道段远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森寒,仿佛山巅上的万年寒冰,他继续说道:“看你手无缚鸡之力,肯定是下毒药吧?”
“你会给那奸夫淫妇下一种上吐下泻的毒药,还要等到一年以后再毒发身亡的毒药吗?”
元庆山气的口不择言道:“你!你放肆!你简直卑鄙无耻!”
段远山不客气的说:“你这种人都不愿意被人带绿帽,我当然不愿意被人带些不三不四的帽子了。”
“人活在世上,全仰仗在外的名声!要我命可以,要拿走我的荣誉,你们做梦!”
“我段远山如果真的要这天下,自然是带着三军将士起兵,用手里的剑来亲自夺了这皇位!又怎么会用联姻的噱头把自己和女儿送到你们手里,任人鱼肉呢?”
“我再说一次,我带着女儿和嫁妆来到这都城真的是为了宋国的千秋大业,为了南北统一,为了国泰民安。皇帝陛下喝的酒确实是我带来的,但是毒不是我下的,我是被冤枉的。请太后和皇后明鉴!”
说完就朝着太后跪了下来。
那元庆山从没在大庭广众下丢过这么大的脸,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在中央死死盯着段远山,段远山巍然不动,也冷冷的看着他。元庆山张了两次嘴才组织好语言,对他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段远山毫不示弱,见缝插针的和他对骂。陆庭卫和沈时白也加入了战团,一顿拉架,大殿里一片哗然,乱成一团。
太后看了一眼左面的皇后,金皇后凤脸含霜,只看着众人闹成一片,什么话都不说。她明明就坐在这里,可莫名的朦胧悠远的那么让人看不真切,只偶尔眼里闪现的精光提醒着太后,她想要的真的是很多很多。
要是金玉妍是个男子,这天下早就改了姓,幸亏她生来就是女子,还生了一个姓赵的儿子。要不然自己这把老骨头早就交代在她手里了。
看来她这个好儿媳今天想彻底给段远山定下谋杀皇帝的罪名。
她难道只想杀了段远山给皇帝报仇?泄愤?还是为了正义?
不是的,都不是。
她想要的太后心里一清二楚。
太后最近过的也不好,唯一的儿子死了,三个孙子一个成了罪人,一个成了丧家之犬,还有一个卧病在床,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继承大统。
现在这节骨眼上,儿子尸骨未寒,儿媳妇竟然还想把魏王给整死,来一出杀鸡儆猴,她这个好儿媳可真是手腕了得。
最可恨的,是她还假惺惺的把自己这个老骨头搬出来跟她一起丢脸,再闹下去,自己这张老脸真是要不得了。
她低声对皇后说:“玉妍,不如放魏王走吧,让段雪瑶也回去,让段景榆退兵,熹安的皇位也稳固一些,不是吗?”
金皇后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辛苦做这一场大戏,不就是想老太婆点头同意自己儿子做皇帝嘛,现在老太婆都发话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什么不肯的。
只见她微微一笑说:“不必审了吗?”能让段远山认罪是最好,不认罪也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