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人听到他的话，都有些慌了神。
“小兄弟，你选他！他还年轻，要尊老爱幼！我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要养！我死了，他们也活不成了！”
凌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呢？”
他将枪口指向被中年男人推出来的年轻人，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年轻人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呜呜呜！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没谈过女朋友！我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吧！”
年轻人哭得很惨，他今年才二十三，刚刚开始工作，还没有谈女朋友，父母也不在身边，死了也没人收尸。
说不定还会被血雾里的诡异生物当成免费的午餐吃了，化成一坨粑粑！
他越想越惨，越哭越大声，“呜呜呜！我死了以后，你能不能把我烧成灰啊？我不想变成粑粑啊！”
“呜哇啊！！”
“砰！”
一声枪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年轻人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他旁边倒着一个死不瞑目的中年男人。
他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离他远点，一只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扰了对面那人不开心。
剩下的三人见状也都不敢开口了，像鹌鹑一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还有一个。”
凌寒的眼睛在他们四人身上来回巡视，挑选最后一个幸运儿。
被他的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生怕与他对视一秒就得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这么怕啊？别担心，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魔，我人很好的，非常和善的！”
四人默默低头，与脚边躺着的尸体们对视，随后又默默挪开。
“既然你们都不想死，那不如我将那三份物资均分成四份，你们一人一份如何？”
凌寒状若无意地开口，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但是有人不乐意，“不行，我不同意！”
有人开头，就有人跟着附和。
“我也不同意！”
“我……我也是！”
凌寒低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年轻人，“你呢？你也不同意？”
年轻人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不要物资！我没想要物资！我就是下楼想找点吃的，看到这里热闹，我来凑个热闹的！”
“真的！大哥！你信我！我不想要你的物资的！”
凌寒表情有些古怪，他好像想起这人是谁了，昨天他们在十八楼遇到的那个人。
当时见他主动避让，自己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就没有管。
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还是在这样一个场合。
“我记得你昨天不是找了很多物资？你一天都吃完了？”
凌寒记得当时自己用精神力探查过，他当时手上可拎了不少吃的，省着点吃，怎么也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
这人居然一天就吃完了？
对上凌寒审视的目光，王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奶奶，我看她可怜，就分了一半吃的给她。”
“后来又有几个人过来求我分他们一点物资……”
“你都给了？”
凌寒的表情可以说异常精彩，他没想到圣母居然在他身边，他看向王飞的眼神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神色。
要不杀了吧？不都说，末世先杀圣母？反正这家伙留着也没啥用……
王飞耷拉着脑袋，他没看到凌寒的眼神，声音有些低落。
“嗯，我本来不想给的，但他们说的实在可怜，我一时心软，就都给了……”
“不过我没有想抢你的物资！”王飞猛地抬起头，举起手发誓，“真的！我只是想出去找点物资！”
凌寒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留他一命，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有这么一束光照着也挺好的。
“行了，你滚吧！”
他不耐烦地挥手，转头不再看他，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后悔放他离开。
“好好好！谢谢谢谢！你是好人！”
王飞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血雾里，剩下的三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却都不敢说什么。
生怕这个杀神一言不合就把他们都杀了。
可惜，他们就算不开口，也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