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负手踱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觉得赵国为何会在此时选择倾巢而出?"
范雎略作思索:"想必是认为时机已到。"
"正是如此。"秦天眼中精光一闪,"赵国此举,是困兽之斗。若与其硬拼,即便胜了,我军也将损失惨重。而今之计,当以智取胜。"
"请国君明示。"一旁的将军李信拱手说道。
秦天走到沙盘前,手指轻点:"赵军主力已至丹水,他们粮草辎重延绵百里。若我军避其锋芒,以逸待劳,他们每拖延一日,军心便动摇一分。"
"可是,"年轻的将军王贲忍不住插话,"我军士气正盛,若一味避战,恐怕"
秦天打断道,目光如电,"你可知困死一头猛虎,未必要与它正面搏斗?"
殿内一片寂静。
秦天继续道:"赵国倾尽国力而来,粮草辎重,后勤补给,无不耗费巨大。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头困兽在笼中不断消耗力气,直到精疲力竭。"
"妙啊!"李信突然击掌,"如此一来,我军既保存实力,又能让赵军陷入困境。确实比硬拼高明百倍!"
秦天满意地点头:"而今前线王龁将军已得我密令。他会在丹水一带设伏,让赵军每前进一步都付出代价,却又抓不住我军主力。待其军心涣散之时,便是我军收网之日。"
这时,一直沉默的大臣魏庸站了出来:"国君,末将有一计,可在赵军粮道上做文章。只消派出精锐骑兵,昼伏夜出"
秦天眼前一亮:"说下去。"
在前线,王龁正带领将士们布置防线。
远处赵军大营的火把如同繁星,映红了半边天空。
"传令下去,"王龁对帐下众将道,"弓弩手分批埋伏于河岸两侧。一旦赵军开始渡河,就给我让箭雨遮天蔽日!"
"末将遵命!"众将领命而去。
王龁望着远处的赵军营地,喃喃自语:"廉颇老将,这一仗,比的不是勇气,而是耐心与智慧。"
夕阳西斜,赵军大营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三十万大军在丹水岸边扎营,营帐连绵数里,铁骑横陈,刀枪如林。
廉颇站在高处的望楼上。远处的丹水波光粼粼,水声潺潺。
"报!"一名斥候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将军,前方五里处发现秦军踪迹,但数量不多,似乎只是小股部队。"
廉颇捋着胡须,目光如炬:"秦军主力可曾发现?"
"暂未发现,"斥候回答,"但根据细作回报,秦军主力应该就驻扎在附近,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行踪诡秘,我方斥候多次侦查,却总是抓不住他们的主力在何处。"
廉颇深深皱起眉头。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他能感觉到一种异样。
秦军的表现太过反常,这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传我军令!"廉颇沉声道,"命令前军开始渡河,但要谨慎行事。派出精锐斥候,仔细搜索河岸两侧。"
就在这时,赵军大将李开匆匆赶来:"将军,末将以为此处不宜贸然渡河。"
"何以见得?"
李开指向对岸:"您看那片树林,位置太过刻意。若我是秦军,定会在那里布置伏兵。况且,这几日秦军的表现太过蹊跷,像是在引诱我们过河。"
廉颇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对岸的地形。
良久,他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只是,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总不能就此驻足不前。"
"将军,"李开压低声音,"末将以为,秦军此番战术必有深意。我们若是贸然渡河,恐怕正中他们下怀。"
营帐内,赵军诸将正在议事。
火盆中的火光跳动,照亮了众人凝重的面容。
"依我之见,"年轻的赵括开口道,"秦军如此退缩,分明是畏惧我军声威。我们该趁此机会,强渡丹水,一举击溃他们!"
"不可!"李开断然否决,"秦军主帅王龁素以谨慎着称,他这般表现反常,必有诈计。"
廉颇站在沙盘前,神情越发凝重。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影响战局走向。
秦军的反常表现,让这位老将如芒在背。
"传令下去,"最终,廉颇下定决心,"明日卯时,先遣一万精锐试探渡河。其余大军严阵以待,观察敌军动向。若发现异常,立即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