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整片战场。
公孙喜立于丘陵之上,看着四周逐渐收紧的秦军骑兵,心如死灰。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亲信将领声音颤抖,指向远处不断涌来的秦军铁骑。
漫天尘土中,黑压压的骑兵队伍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颤大地。
公孙喜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凄凉。
他麾下的几百名精锐此刻正紧张地握紧刀剑,等待着他的命令。
"重整阵形!"公孙喜沉声下令。
残兵在他的号令下迅速列阵,组成一个防御圈。
寒风呼啸而过,吹动着他们破损的旗帜。
王冉率领的秦军主力缓缓逼近,铁骑森严,寒光闪烁。
一名秦军将领策马上前:
"公孙将军,何必让这些将士白白送死?投降,不失为明智之举。"
公孙喜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些人本可以在他的带领下建功立业,如今却要葬身于此。
"将军"一名年轻的亲信跪倒在地,眼中含泪,
"请给我们一个体面的结局。"
公孙喜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份不可一世的傲气已然消散:"放下兵器。"
"我们投降。"
随着这句话落下,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秦军骑兵迅速上前,收缴武器,押解俘虏。
王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带他去见主帅。"
营帐内烛火摇曳,火光映照着两个身影。
公孙喜跪在白起面前,双手被粗绳深深勒进肉里,战袍上斑斑血迹还未干涸。
帐外传来秦军操练的号角声,仿佛在嘲笑这位败军之将的落魄。
白起缓步踱到案前,指尖轻轻叩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他凝视着公孙喜脸上的愤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二十五万大军,被十万大军打败,属实有些无能啊。"
这句话宛如一记重锤,击在公孙喜心头。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二十五万!是二十五万大军!"
他咬牙切齿,声音因愤怒而嘶哑,
"那些韩军,就是一群临阵脱逃的鼠辈!若不是这些废物,我岂会如此轻易败北?"
白起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帐内回荡:
"哦?原来在公孙将军眼中,败军之将,尽是废物?"
他慢慢踱到公孙喜面前,"我这个主帅倒是有些糊涂了,怎么不知道自己带了二十五万大军来与你交手?"
公孙喜浑身一震,瞪着白起,双手因愤怒而颤抖得更加厉害:
"难道韩军骗我?若非这些废物骗我,我岂会他们汇报的分明是二十万秦军精锐!"
"精锐?"白起冷笑一声,缓缓从案几上取下一卷竹简:
"实话告诉你,我此次只带了十万精锐。
你所谓的二十万大军,不过是我布下的疑兵之计。
其余的,不过是些手持兵器的百姓,在远处擂鼓造势罢了。"
公孙喜脸色瞬间惨白,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他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些精心谋划的战术、自以为完美的部署,在白起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你、你什么意思"他声音颤抖,已经失去了先前的锋芒。
白起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一支军队的强大,不在于数量,而在于军心。一个真正的统帅,应当与士兵同甘共苦,而不是在失败后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他们。"
公孙喜如遭雷击,浑身一颤。
白起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接刺入他的心脏。
那些不甘与愤怒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深深的耻辱。
"你这样的人"公孙喜声音嘶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不配"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自己的苦笑打断。
此刻的他,又何谈配与不配?
白起转身走向帐外,月光透过帐帘撒下一片清辉。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带他下去,好生看管。"
顿了顿,又补充道:"莫要让他轻易解脱。"
随着白起的胜利消息迅速传遍秦国,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弥漫着胜利的气息。
殿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