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的手指在地图上轻点,
"楚王请看,此刻白起主力已经北上,秦国内部的防守必然空虚。
而李牧与廉颇的军队,已经准备就绪。"
他站在沙盘前,指尖轻轻移动着那些象征着军队的棋子。
"这是一场时间的较量。白起虽然洞察敏锐,但他此刻已经落入我们的节奏。
他越是追击粮草大军,就越会远离秦国境内。
等他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彻底地进入到秦国的边界。"
楚王双眼微眯:
“你是说,让项燕继续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而我们的主力则…”
"正是。"
太子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白起自诩看穿了我们的计划,却不知自己早已坠入我们的圈套。
他的每一步棋,都在下到我们的局中。"
楚王不自觉地手指轻叩着案几:"可若是白起识破了这个计策"
"他不会轻易发现的。"
太子丹的话语透着绝对的自信,
"他越是自信自己掌控了局面,就越容易中计。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片刻的疏忽。”
"蕞城,这就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这座城池,就像是秦国西部防线上的一把钥匙。
一旦拿下,秦国的西大门将洞开,他们的后院必起大火。"
楚王缓缓颔首:
"好!就依你所言。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时机一到,立即发动总攻。"
太子丹直起身,目光如炬:
"此战过后,让秦人知道,我们也有惊天手笔。"
"白起啊白起,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这场战斗。"
寒风呼啸,白起伫立在高台之上。他凝视着远方起伏的群山。
身后,王冉和几名将领恭敬地立着。
"将军,"
王冉压低声音,面带忧色,
"属下认为我们可能可能中了五国联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我们追击粮草大军已经耗费了整整两日,却始终抓不住敌军主力的影子。"
白起缓缓转身,望向这位年轻的副将,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不,王冉,我们没有中计。相反,我们早已看穿了敌军的意图,只是不得不选择这条看似险峻的道路。"
他的目光转向函谷关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担忧,
"我只祈求陛下能够再支撑三日。"
"将军此言何意?"王冉愕然,随即脸色骤变,
"难道说,敌军主力已经"
"没错。"
白起打断了他的话,
"就在我们追击粮草的这两日,楚国的精锐主力恐怕已经向着我秦国腹地挺进。但我们别无选择。"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这是一盘残酷的棋局,我们既要顾及粮草,又要防守函谷关,还要兼顾国都安危。"
王冉额头渗出冷汗:
"那我们为何还要继续追击粮草?若是陛下那边出了什么差池"
"正因为情况危急,我们才更不能放过这支粮草大军!"
白起突然提高了声音,目光如电,
"你可知道四十万楚军需要多少粮草来维持?
一旦我们切断他们的补给线,这支庞大的军队就会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只能仓皇撤退。
到那时,函谷关的压力自然会减轻。"
他踱步到高台边缘,俯视着下方正在休整的大军:
"我们现在就像是在钢丝上起舞,每一步都要精准无比。稍有偏差,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将军,"王冉仍然忧心忡忡,
"若是他们趁机攻入国都"
白起深吸一口气:
"战争就是如此,王冉。有时候我们必须在两害中选其轻。
若是让楚军解决了粮草问题,他们就能长期驻扎在函谷关下,那时我们将会面临更大的危机。"
他转向王冉,眼神坚定,
"我宁可让陛下独自面对三日危机,也不能让秦国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争泥潭。"
夕阳西下,血色的余晖染红了整个天际。
白起望着这片被战火笼罩的土地,轻声说道:
"传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