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仿若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制,让他们完全无法反抗分毫。
面对韩陌,仿佛就如同臣子面对君王,甚至更甚一般。
眼前的这个青年,几个月的时间不见,似乎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多宝阁外,天地色变,如若末日前兆,而这一切的变化,全凭韩陌的喜怒之间。
就在此时,在众人的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贵客登门,还不快快请韩宗主进来?”
多宝阁中,一道声音响起,韩陌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老者,那老者毛发花白,脸上的皱纹耷拉着仿若整张脸皮融化了一般,垂了下来,一身灰袍毫不起眼,唯独那一双眼睛,却丝毫不似行将就木一般浑浊,反而透着精光,望向韩陌。
一见此人,韩陌心下冷笑一声,散去了周身的先天威压。
早在来此之前,韩陌就已经从听雨箫的手中得到了整个东州的大致信息。
毕竟上一次碎凌剑会韩陌只是和东州的这些修士打了个照面,却不知晓到底这些修士宗门有几斤几两,而此番前来,韩陌是奔着找事来的,自然得知道,杀哪个鸡,儆哪个猴。
而这老者,便是东州之地数一数二的人物。
老者名为蒋寸方,在东州之地,曾也是个桀骜天才,年纪轻轻便突破了大乘境,是近五千年来,东州之地唯一的一尊大乘境修士。
但偏生时不来运不转,蒋寸方心气甚高,前往中州历练,自认为大乘境界,在这中州之地也能有几分薄面,却在一次密地之争中,被他人合力废去了一身修为。
侥幸存活,逃回东州,苟且偷生。
而作为这五千年来唯一的大乘境修士,哪怕蒋寸方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却已经被东州的这些宗门势力视作了座上宾,毕竟关乎大乘境的传承,东州几乎已经断绝,无人知晓如何迈入此等境界,唯有依靠蒋寸方所言。
故此,这蒋寸方虽无修为,却成了在场最为德高望重之人。
眼见韩陌收起了威压,这蒋寸方当成了韩陌妥协,向他低头。
“韩宗主青年才俊,如此年岁却达到了无数修士一生难以企及的高度,着实让人钦佩,今日既然前来多宝阁,那也好让我等尽一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
蒋寸方缓缓道,看向韩陌的目光虽然和蔼,但言外之意便是,这里是多宝阁,让韩陌分得清主次。
“地主之谊?”
闻言,韩陌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扫向蒋寸方,忽的一笑:“尔等修行宗门,怎么还藏了个凡人在此?”
“韩宗主有所不知,这是......”
“行了,凡人就清出去吧,莫要扰了我等雅兴。”
韩陌抬手,打断了眼前之人的话语,无视众人的目光,迈步向着这多宝阁之内而去。
所有人恶狠狠地瞪着韩陌,而韩陌全不在意,眼见众人毫无动身的念头,韩陌微微抬眼:“嗯?怎么还不动弹?”
“韩宗主,这是我东州的蒋老,韩宗主本不是我东州修士,自不知晓......”
还有人想要给韩陌解释这蒋寸方的来历,韩陌双目放空,却也不打断,足足半刻钟的时间过去,那人的话音落下,周围众人纷纷点头,相当认可。
而韩陌却忽的开口:“说完了?”
“什么?”
“还不把这老狗轰出去?”
韩陌扫了眼蒋寸方,语气平静道。
“欺人太甚!你这竖子怎敢如此目中无人?!”
此言一出,算是彻底的惹怒了这些东州修士,而韩陌面对眼前众人的愤懑,却是全然不屑,今日自己前来,就是为了找茬的,若不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东州修士,何故前来?
更何况,这些东州修士本就可笑非常。
“尔等作为修士,不思进取,不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直往大乘,却要拜服在一个被废了修为的废物手下,寻求窥探大乘的机会吗?”
韩陌冷笑一声,眼中写满了不屑和讥讽。
不久,也就是几年前的时间,韩陌还在玄一宗中受尽冷眼,自己曾也是万众瞩目的天才,但却在玄一宗中经受了百年的屈辱。
而在东州这样的安稳之地,同样的废人,却成了众修士的座上宾。
韩陌并非为自己感到不公,而只是对这些东州修士感到可笑。
大乘修士凤毛麟角,依附他人修行之事无可厚非,可偏偏这蒋寸方都被他人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