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邦打算做叫花鸡,家里除了调味料,啥都没了。
“刚才忘了问王主任预支点儿粮票,不过明儿关响了。”郝邦一边活着泥巴一边喃喃自语。
明儿关响,那是他来这儿之后,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关响。
他认为上次领工资不算,不是完整的一个月。
“郝邦,好了没?”来福从屋里出来问道。
“早着呢写作业去,都问了八百回了。”郝邦抬头道,“对了,考试了吧?考了多少分?”
“语文16,数学7,郝邦,老师夸我呢!”来福洋洋得意道。
“加起来23,老师还夸你呢?”郝邦气着了。
他对来福学习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指望他跟后世的小学生卷完了之后双百,他就觉得,能及格就行了。
可这个位数的分数伤脑筋啊。
“夸你好,一会儿你多吃点儿肉,补脑子。”郝邦想起一件事儿问道,“对了,你们那个冉老师不是说来家给你补课吗?怎么没见她来?”
“冉老师说,我目前补课没用。”
“”
这时候的老师都能放弃你?
郝邦琢磨,得上手段了,给老弟喝魔药。
上次秦淮茹喝魔药差点出乱子,郝邦决定稳妥一点儿,等自己的境界稳固一些再说。
泥巴好了,郝邦把去掉内脏的鸡裹上泥巴丢进挖好的坑里,然后烧火。
熊熊火焰中,郝邦兄弟俩汗流浃背的说话。
随着和这个老弟接触时间变长,郝邦已经接受了有个兄弟的事实,本来他对来福的情感,全部来自于原主。
但这段时间,郝邦处出来感情来了。
别看来福嘴里不会喊大哥,整天“郝邦,郝邦”的叫,但有好处,他头一个想着郝邦。
郝邦给他钱买吃的,他从来不花完,留一点回来还给郝邦,买的东西也是,自己顶多吃一半,剩下的留给郝邦。
吃饭也是,来福能吃,但不管是吃好吃的还是野菜窝窝头,每拿一个都是先问郝邦吃不吃。
要知道,现在来福眼里,吃就是最大的事儿,能把吃的分享给郝邦,那就是把郝邦当亲人了。
“郝邦,火”来福指了指火堆,示意大哥火熄灭了。
“没事儿,一样烤!”郝邦笑道,“等柴火没火星子了就差不多能吃了。”
“诶!”来福答应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火。
时间到,郝邦把木炭灰扒拉开,拿小锄头开挖,不一会儿挖出来几个泥疙瘩。
咔嚓!
一个泥疙瘩被郝邦砸开,干掉的泥巴块一分开,泛着诱人肉香味的香气便散发开来。
“郝邦,香!”来福哈喇子顿时流一地。
“瞧把你馋的,再等会儿,烫!”
“不怕!”
有肉吃还怕烫?
来福对大碗里的叫花鸡发起进攻,他一边哈着气,一边撕下来一个鸡腿。
“郝邦,吃鸡腿!”
“你吃吧,我这儿有!”
一只鸡三斤多,去掉内脏杂七杂八的还有两斤多,不要主食都够了。
来福一个人干掉了一只鸡,还想吃,郝邦分他一个鸡腿便不让他吃了,怕吃多了受不了。
老实讲,郝邦做的叫花鸡,闻起来很香,但他觉得吃起来就那样,他也知道自己矫情了,总是拿现在的滋味儿和后世比。
后世吃的东西味道确实好,但吃下去人走的也早啊。
郝邦把剩下的泥疙瘩装一个在包里,其他的就不管了,留个条给秦淮茹,主食不吃了,吃不下,他估计秦淮茹那儿也没有啥主食,顶多就是今儿的野菜煮点糊糊。
星期一上班,郝邦拿着抹布做卫生。
做完卫生,他又去拿铁皮暖壶打来开水,倒一大杯水晾着。
调到医务室后,郝邦逐渐习惯了那些坐办公室的人每天早上做的工作。
人呐,一旦进入一个环境,很难不被同化。
“小郝!”
“早,姨!”
郝邦第一个到,陈医生一般是第二个到,后面再是小年轻卫生员。
“姨,今儿关响吧,咱们医务室啥时候去啊?”郝邦收拾好所有东西问道。
“下午两点。”陈医生笑着答道。
“就你那几个破钱,还值当惦记关响呢?”杨为民到了,他按照惯例都是最后一个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