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蛊师大人今天又是怎么了,居然显了一次神圣?”
“谁知道呢,也许是不忍心看我们因为下雨而耽搁了农活?”
“你知道个屁,要我说……”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拼凑起也许真实也许虚假的事情原貌,可只有杨年夫妻才知道,他们说的都不对。
什么神圣,什么蛊师,他们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嗜血虫子,今天的异象也不是什么好征兆,那是他们要大开杀戒的信号而已。
一语不发地走回家中,杨年夫妻心里已经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早在前天,一伙身穿青色衣服的人就来找过他们,那伙人自称“如龙教”,而且还说他们和蛊师是对立的。
那伙人明明不是蛊师却也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所以即使杨年当时异常抵触,也还是被按着听了许多情报。
其中就包括今天早上会发生的异象,以及发生异象之后的做法。
刚才叫杨丰带着杨满走就是那伙人的指示。
“你说咱们真的会像他们说的一样吗?”
杨年明白自家妻子话里的意思,其实在一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也许吧……”
杨年握住了妻子的手,她的手上布满了老茧,那双陪伴他走过风风雨雨的手此刻正在不安地颤抖着,他们两人的心情在此时是一样的。
在这最后的时刻,唯一令人值得庆幸的是杨丰和杨满跑了出去,这也算是留下了最后的念想。
明白了必然达到的结局,空荡的小屋中只剩下了女人微小的啜泣声。
下一刻,另一道巨大的声响打断了女人的哭声。
“咔啦──”
房梁破碎的声音响起,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头顶降落,那是一个男人,他的手中持着黑色的长剑。
在看到屋中景象的瞬间,男人手上的长剑便挥动起来,只见两道剑光滑落,鲜血便喷涌而出,不管他们是谁的父母,或是谁的儿女,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同样的称呼──尸体。
“只有两个低等血食吗?真是倒霉啊,算了,别浪费,吃了吧。”
黑衣人影看着满地狼藉喃喃自语道,然后猛的趴在地上撕扯起尚且留有余温的血肉。
“道友真是心急,这些血食平日里在山上还没有吃够吗?”
一道阴邪的声音传来,趴在地上正大快朵颐的黑衣人猛的抬头看向房屋的东面墙壁,在那里立着一个白衣人影。
“叶良?你不是说对血食不感兴趣吗?来这里数落我做甚?”
见到来人的真面目,黑衣人连血食也不吃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滴滴鲜血顺着男人的下颚线流淌到衣服上,嘴角上挂着的血肉残存组织随着男人的开口而不停地摇晃,这场面看起来诡异极了。
“我当然对血食不感兴趣,我对你感兴趣,文风,血纹宗的带队长老是你父亲,三岁蠹目,七岁角触,如今已经是蟊齿境的蛊师,对吧?”
叶良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黑光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饶是以厌恶血食闻名的叶良心中也不由得因为这铁锈味而生出唾液。
“你调查我?”
文风恶狠狠地说道,同时手上的漆黑长剑又靠近了对方的脖颈几分。
“别心急,我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说。”
说罢,叶良伸出右手手指捏住了长剑的刃部,一寸寸地将其推离自己的要害。
“楚天休,血纹宗大师兄,和林渊并称血纹宗双剑,浸淫蟊齿境多年,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迈入螟足境,是下一任宗主候选的有力竞争者……”
“你到底想说什么?”
文风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合作。”
终于,叶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到这里,文风的长剑已经被他彻底拿了下来。
“合作?”
“没错,我记得你原本是血纹宗第一天才才对,备受师兄弟们的追捧,就连你父亲则认为宗主的宝座必定是你的,结果楚天休和林渊却从半路杀了出来,一下子,大家就把你遗忘了,就连你的父亲也忘了你这个曾经如此闪耀的天才。”
文风面色铁青,口中浸满鲜血的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对方说的没错,那两个人就像怪物一样不讲常理,基本上每次别人讨论楚天休和林渊的时候就会把他拉出来鞭尸。
那个背景里被打倒的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