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渊敬酒不吃吃罚酒!宋知县,依我看,您就该带着三班衙役直接把那什么文渊缉拿了。”
说话的正是铁器商行的龙头,王家老二,王祥符。
“对,宋知县,那厮非但不交税,还派人殴打我等,这简直就是没把王知县放在眼里!”
王宇醇就是去文渊庄上耀武扬威最后被文渊下令殴打一顿的晋源县胥吏,同时他也是王家人。
知县宋正义看看两人,眉头缓缓皱起,他家本是金陵王家的佃户,因小时候聪明伶俐,就让他陪着少爷读书,没成想,金陵王家的少爷们没出息,他出息了。
靠着王家的资助,他科举入仕,之所以能分到这晋源县,那是这里有王家的分支生意。
他知道该怎么做,像他这样的官,南楚国多的是,都是各大家族的人,从他当官开始,就被贴上了王家两个大字。
即便他不愿意,可也脱离不了,这就是南楚国的政治生态。
即便他想当个好官,他也得先照顾王家的利益,只有照顾了王家,剩下的才是他实现政治抱负的地盘。
宋正义略一权衡思量,猛然一拍桌子,“这厮不是报国,竟然还敢公然抗法,若不重重惩处,别人岂不有样学样!”
“宋知县所言极是!”
晋源县作为边疆一大县,光内、外衙役就有近千人,光马步都头就有五六个。
这内衙役就是知县的随从,或者说是领导的私人保镖,去哪儿上任就带到哪儿去,一般都是知县家的奴仆长工之类,相当于将军的亲兵,都忠心的很。
而这外衙役,就是常说的三班衙役。
既然是三班衙役,自然就是三个班儿了,也就是皂、壮、快。
皂班跟内衙役差不多,一个管内,一个管外,鸣锣开道,站岗放哨,护卫知县,大堂上喊威武的就是他们了。
壮班,顾名思义,就是民壮,头领就是都头,相当于武警,打个流寇,把守个仓库,日常巡逻,就是他们。
至于快班,就是捕快了,相当于刑警,同时征税催粮的也是他们,所以跟百姓接触的多,油水也就多,毕竟有些罪名可大可小,到了谁家谁不多少给些孝敬。
可要说到这拦路收费,甚至杀人越货,这本事自然非壮班的诸位都头莫属了。
这日一早,宋正义就带着三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文庄而去。
而此时的文渊还不知道这一切,但他知道,这王家必然不会罢休,后面不一定会耍什么手段。
书房中的文渊正在规划着该如何开垦庄外那些贫瘠到不能再贫瘠的土地时,管家赵福安进来了。
“东家,那晋源县的知县真的来了。”
“奥?”
“东家,他带着数百衙役民壮,已经到了庄外,叫东家出去相见。”
文渊端起茶碗,喝了一碗茶水,也是趁着这个时间思考一下局势对策。
“走,上庄墙,看他如何说。”
房前有木梯,文渊当先上到房顶,庄外当先一人身穿官服,骑在马上,虽然不曾见过,但也知道,这人必然就是晋源县知县宋正义了。
“宋正义,好名字,只是不是不是名不副实。”文渊嘀咕一声,趴到墙垛口,冲着来人喊道:“来人可是宋知县当面?”
“正是本官,见到本官为何不出来相见?”宋正义抬头正义凛然的呵斥。
“不知宋知县此来,有何事?”文渊并未理会宋正义,而是直奔主题。
“本官何意?难道文庄主不知?”
“请恕草民见识浅薄,不曾知道。”
“大胆!小子,你抗税不缴!昨日还殴打我等官差,还对宋知县口出不逊之言,今日装什么装!”还不等宋正义说话,边上就窜出一人,文渊低头看去,不是昨日那胥吏还能有谁!
“奥?”文渊轻蔑一笑,冲着宋正义拱拱手,“宋知县,你借机横征暴敛,搜刮百姓,就不怕我一纸诉状将你的罪行告知当朝宰相?”
“哈哈哈,文庄主,本官所行正是奉朝廷之命,赈济百姓救助难民,你身为本官治下富户,当有报国之心,若是抗税,本官可先斩后奏。”
“哈哈哈,宋知县,言重了,我身为宋知县治下之民自然是以宋知县马首是瞻,只是草民有一事不明,还请宋知县不吝赐教。”
文渊话音刚落,胥吏王宇醇就伸着手指叫骂起来,“贼子,宋知县带大军前来,你还不速速开庄就捕,难道你不但暴力抗税,还要暴